女人笑了,“也有這個因素。”
“姑娘,你來M洲是遊玩嗎?”
夏照午:“有點兒事情要辦。”
女人微笑著點了點頭,“我出生在M洲,在M洲待了四十多年。年輕的時候想著獨自去世界旅行,可到現在也沒能走出去。”
“您現在也可以出去看看。”
女人搖了搖頭,“我身體不好,家裡人不放心我一個人出去,我不能給他們再添麻煩了。”
夏照午第一眼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就能從她略顯蒼白的臉,瘦削的脖頸,和說話時呼吸的頻率感知到這個女人身體確實不好。
是長年累月心思鬱結導致的體弱。
“出去走走對您身體有好處。”夏照午看見眼前女人眼裡淡淡的憂傷,說:“您的病是心思鬱結導致的,出去看看美景心情會愉悅很多。”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知道我得了什麼病?”
夏照午緩慢道:“您應該有嚴重的貧血症,以及胃病。但這些都不是您主要的症狀,您有輕微抑鬱症。”
女人神色微變,竟然讓夏照午全說對了。
二十三歲的時候,她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變故。自那以後她就得了中偏重度抑鬱症,一度失去了活著的希望。
那段時間可以說是整個人生中最晦暗的時候,是家人每天都要看著她怕她想不開做傻事。
她當時真的是沒有了活著的希望,但是卻又覺得不甘心。
若她死了,什麼都沒可能了。她還沒有聽見她叫她一聲,她還沒有看見她長大之後的樣子……
漸漸的,她開始努力配合醫生治療,過了將近十年,她的抑鬱症開始好轉,到今天已經變成了輕度抑鬱。
但那十年間身子卻漸漸的垮了。
“你說的都對。姑娘,你是學醫的嗎?”
夏照午搖搖頭,“不是。”
“那你怎麼看出我的病情來的?”女人好奇。
“只是學過一點兒醫術,本職工作不是這個。”夏照午解釋。
“那也很厲害了。”女人發自內心的讚歎,“你們現在的小孩兒好像都挺厲害的。”
女人說:“我的外甥也是一個天才,但就是吧……”
女人無奈的笑了笑,“就是有點任性。他父親是個知名畫家,這孩子從小耳濡目染也學到了他父親的真傳,畫畫十分厲害。但他學到十七那年說什麼也不願意再畫畫了然後就那麼一個人揹著包去了國外,說是想當一個職業賽車手。走了兩年倒也真的成為了一名職業賽車手。但這孩子性子不定,二十三那年毅然決然退出了賽車部隊,一個人揹著包去了京城。”
“他父親一氣之下停了他所有的信用卡,結果他來京城的時候從他父親收藏室裡拿了他父親許多收藏品。氣的他父親揚言要打斷他的腿。”
夏照午聽著這個不是名姓的人的經歷,也不自覺勾了勾唇角。
這人倒是挺任性的。
女人說著從自己包裡拿出了一部手機,然後手指滑了兩下遞給夏照午,“你看這就是我外甥。”
手機猝不及防的放到她桌前,她就算不想看也看到了。
這一看,就把剛才經歷中的狂妄少年和印象中的那張臉對上號了。
慕容那張臉看起來要比現在還要年輕一些,頭髮是張揚的紅色,身上穿著紅色的機車服,懷裡抱著一個頭盔,勾唇不羈眼神看著鏡頭,一臉狂妄的樣子。
夏照午:“…………”
怪不得當時見到慕容手裡那麼多藏品。
怪不得他一副窮兮兮的樣子。
“這還是我外甥五年前的照片了,現在倒是不願意照照片了,不過小夥子現在長的也挺帥。”
夏照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