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您沒關係。”
夏照午看著眼前老人花白的頭髮和飽含滄桑、失望、懊悔、自責的眼神,心裡盡是苦澀。
白老爺子搖頭,“這件事確實是他們做錯了,做錯了事情必須要付出代價。”
白老爺子看向傅寒臨,說:“傅總這段時間給耀松製造了不少麻煩吧。”
“是。”傅寒臨無情道:“我只是給他添了些麻煩,還沒怎麼動他。”
白老爺子苦笑了一聲,“你要是真想對付白家,現在的白家恐怕就是第二個韓家。”
“但你只是給耀松個人製造了麻煩卻沒有對我們公司出手,這一點我老爺子還是要感謝你。”
“我不動只是因為您,您對照照好,照照心裡也尊敬您,但白耀松不是。所以我只是動他不動公司,之後的事情我都聽照照的。”
夏照午悄悄看了他一眼,就恰好看見他認真執著的眼神。
“是,所有權在她。”白老爺子說:“之前我就說過將股份的15%給她,現在我將會讓出我全部的股份,35%。”
“公司現在內部出現了很多的問題,我之前想過暫時不想將股份交給她,但是現在她有你,我也能放心。”白老爺子說出這些話鬆了一口氣,“你能護著她,我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見白老爺子提出了股份的事情,夏照午想到了什麼,“我不想要這些股份。”
“就和您剛才說的一樣,不勞無獲的東西始終不是自己的。”夏照午說:“而且我要這些股份也沒什麼用。”
“我們之前說好了的。小午”白老爺子說:“我手上的股份不多不少,但在公司裡面有話語權。我一手創下的這個公司現在已經大不如前,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止步於此。所以公司需要一番大的清洗。”
夏照午都明白這些道理,一家公司內部結構像有千絲萬縷的線,線捋清楚了公司便能有序進行下去。但如果一條線亂了,就會和其餘的線纏繞在一起形成一條理不清的亂麻。
“我瞭解過公司一點兒,但是現在公司的權利太過分散,裡面各成勢力。”夏照午慢慢道:“您現在瞭解您公司內部多少?”
“我退了後就不怎麼關心公司的事情了,裡面具體怎麼樣我略知一二。”
夏照午還是沒有將她之前發現的事情告訴白老爺子,畢竟違法運送違禁物品這件事情足夠將這個白氏集團打下懸崖。
這件事情她還需要細細想想。
“贈送股份這件事情您好好想想,”夏照午說,“不用這麼著急。”
“白爺爺,我現在醒過來了您可以放心了。這些事情都和您沒有關係,您說您是他的父親但沒有做好所以自責。我倒不覺得,人的選擇未來走向會受大環境的影響,但最主要的還是自己的心。您只是他成長道路上的指導者,孩子未來長成什麼樣子還是要靠自己。沒有人要為另一個人的人生和所做的事情負責,即使是父母也不用。”
“我希望您不必有心理負擔,您好好的,注意好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夏照午的一番話讓白老爺子頗為感動,他喟嘆道:“老了老了竟然還沒有你們年輕人活的通透,真是越活越過去啊。”
夏照午和傅寒臨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沒說話。
從白家老宅回去的路上,夏照午詢問傅寒臨,“白耀松參與一些違法行為嗎?”
“沒有。”傅寒臨和她說:“其實他在白氏內部接觸不到什麼核心的事物,相當於被人架空了。”
“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想和韓家合作……”
一提起韓家,傅寒臨就握住了她的手,“他會付出代價的。我遲遲不動他是我想讓你決定,但我想讓他嚐嚐韓家的下場有點便宜他了……”
夏照午反握住他的手,像是握住了一塊寶玉。
她的手有些涼,即便是夏天也不熱有些涼。
“這件事我自己來吧。我也不是什麼聖人,那件事情讓我白白丟掉了七個月。讓我愛的人為我擔心,傷心,我們誰都不好過。又憑什麼讓傷害我的人好過?”夏照午冷聲道:“我不善良。那些人我得讓他們付出代價。”
傅寒臨捏了捏她的手,聲音穩重:“無論如何我都在你身後,只要你一回頭就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