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青絲憑欄長歌,鬢白髮望闕意濃,天憐見夕人陌路,冬雨去月好花紅,丙子年丑月。”
侯爺此時身在海州,海州本是他家祖上封地,世居海州,大中十年,他那時不過弱冠。
那年,侯爺書生意氣,風華正茂,有窈窕淑女,自西東遊,於海州相遇,才子佳人,遇之不久便互通款曲。
短短不過數月,兩人便私定終身,只是天不盡人意,大中十年冬月,一場大雪中,女子被人帶走。
侯爺追出,在這路口,他不敵,終是被人攔了下來,醒來之後,便渾渾噩噩回了。
不過半月,一旨降下,侯府被撤,海定侯從此流落江湖,在此路過此地,他執劍在此留下那詩,從此朝廷少了個海定侯,江湖多了個逍遙侯。
此時已然過去二十三年,每年這個時候,他便會來此,希望等到些什麼,看著石壁上的字跡日曬風吹竟有些許脫落,他掏出酒壺壓了一口,便轉身離去。
還有四日便是天罰英雄會,侯爺尋了匹快馬,今年他還要趕去,當年帶走他之人是江湖路數,但是他家隨後莫須有的罪名被撤侯,這其中因果定是與那天罰門有關。
這些年這將是他第三次去英雄會,此時是天罰門最鬆懈之時,也是他最有機會去探查天罰門的時候。
義梅第二日醒來,一早便出了客棧,在街上轉悠,饒是憑他腳力,在這西京城中一刻不停,一天下來也才堪堪逛完。
但是一天下來他卻並無所獲,在路邊尋了個地方,叫了碗混沌,便向攤主打聽起來,“敢問當家的,西京可有什麼清淨點的地方?”
“好玩的?”那攤主看了一眼義梅,一副江湖打扮,手上拿著寶劍,嘿嘿一笑,“你算是問對人了,順著這條街,往前第二個路口右邊,你一定能尋到清淨點的地方。”
義梅火急火燎的吃了混沌,便按那人所說去了。
待義梅去了,不過剛剛進了那條街上,便有幾個濃妝豔抹的女子迎了上來。
“好俊的小哥啊,來來來,快進來坐坐。”
義梅雖說也遊歷四海,但花柳之卻也是頭次,一群女子拉扯,他也是招架不住。
“不了不了,我只是路過,想找個清靜之地。”
“莫要這樣,咱們進去說,進去了一定給你找個清靜的雅間。”
架不住這群鴇兒的拉扯,義梅終究被扯了進去。
“來來來,快給這位爺招呼個雅間,清靜些的那種。”
進了醉紅樓,鴇兒們便跟龜公招呼道。
“二樓春香閣貴客一位。”龜公連忙喊道。
這春香閣倒也合了鴇兒們所說,在這燈紅酒綠之地算的上是清靜,義梅被強行拖了進去,龜公上了酒說先喝著,下酒菜馬上就到,鴇兒們便伏身上來,給義梅喂著酒,義梅一陣躲避。
不過半碗茶的功夫,菜便開始上來,藉著這功夫,義梅看到門口有個人影閃過,似曾見過,回想一下才記起,那人竟是前兩日那個準備奪了雪舞劍的精壯漢子。
義梅一陣好奇,這人怎麼會在這,當即打斷了鴇兒們喂酒,讓她們噓聲。
丟了錠銀子,“莫要吵鬧,也莫跟著。”
罷了義梅悄悄摸出春香閣,往外看去,那漢子進了一間包廂,不多時,一個龜公進去招呼了一下便又出來。
義梅抓著那龜公,“那邊房裡幾個人?”
龜公說到,“秋韻閣啊,那邊只有二人,公子與他們認識?”
“莫要多問。”義梅隨即便鬆開這龜公,往那邊房間摸了過去。
“拜見洋公子。”精壯男子說到。
這洋公子正是前些日子興元寺那位,看得這精壯漢子,洋公子扶男子坐下。
“卜大俠客氣,快坐。”洋公子招呼卜大俠坐下。
“洋公子所託之事,在下已已然辦妥,西北十幾州但凡有些斤兩的高手我都叫到了西京,不知洋公子準備幾時對天罰門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