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安巖庭一直注意著季子淵的一舉一動,見他感興趣便開日。
“少爺還想聽的話,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和字嗎?”
季子淵被發現了自已的心思,抿了抿唇,便別扭的轉過頭去,“不想……”
但不諳世事的少爺,白皙的耳廓卻因為被戳穿而染了幾分緋色,顯然是想的。
安巖庭瞭然於心,便也不再搭話。
安巖庭起身,走向書案旁邊的博古架。
小少爺無法走出房門,自然不能像正常人一般,在書房讀書習字。
季夫人便將文房四寶,書冊古籍都挪到了小少爺的房中。
博古架之上,都是些四書五經,古籍藥典。
對於現在的小少爺來說,太過於枯燥,不適合他的教學。
季子淵沒聽到安巖庭繼續說話,反而聽到那輕慢的腳步聲,便用餘光去看那人,然後緩緩轉過頭去。
那雙淺淡的雙眸,依舊沒什麼光亮,但卻多了幾分好奇,算是個極好的徵兆。
而安巖庭似乎有足夠的耐心教導眼前別扭的小少爺,他甚至知道如何引起小少爺的求知慾。
安巖庭察覺季子淵在看自已,也沒抬頭只隨手拿了一本當世的《古今通史》在手中翻閱,他也不說話,不打破小少爺的別扭心性。
他就是一個被困於不見天日的牢籠之中的小孩兒,日久天長便養成了別扭的性子,對牢籠之外的一切事物,失去了所有慾望,自已將自已困在了陰暗的角落裡。
所以對他你需要的不是一蹴而就的講複雜的四書五經或是複雜的文字,而是需要耐著性子重新引起他對牢籠之外一切事物的渴求欲。
那些先生為什麼都鎩羽而歸?因為他們不懂得變通,枯燥無耐性。
忽視了眼前的小少爺失去了生的氣息。
“我……名季……司深,字子淵……”
安巖庭聽到季子淵說話,便合上了手裡的《古今通史》重新回到方才坐的位置。
“子淵少爺,這廂有禮了。”
季子淵看著安巖庭,“那……之後呢?”
安巖庭不免笑了一聲,小少爺有些執著。
“少爺很想聽我講的奇聞麼?”
季子淵本不想回答,但心裡想著若是他不回答,安巖庭是否又不和他說話了,又和那些先生一樣對他失去耐性。
想著這些,季子淵的眉頭就開始緊皺在一起,那不安的情緒透過身體,讓那雙小手緊拽著蓋著半身的被褥。
安巖庭敏銳的察覺小少爺的情緒,便溫柔的安撫開日,“少爺不必擔心,我既是你的先生,便是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少爺不用擔心我會失去耐性,同先前的先生一般,離少爺而去。”
再次被戳破內心的小少爺,這次那白如暖玉的臉頰都暈染開了幾分緋色的紅暈,一下子便讓那隻剩陰鬱病氣的少年,多了幾分生氣。
好像在試圖慢慢仰望那束照進黑暗的光。
“我……並沒有……擔心……”
季子淵的語氣有些許別扭的強硬。
安巖庭見小少爺緊拽著被褥的手鬆了幾分,他便也是看破不點破。
這已經是很好的進步了,聽說前幾位先生,都未曾讓這小少爺搭過一句話,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