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叫什麼……”陸止把汗濕的銀發往後一捋:“搞的我跟你關系很好一樣,事實上,要不是看在當年你算是救了沈燃心的份上,你這會兒墳頭草都能喂飽一個草原的牛馬了,你知道嗎?”
“讓讓讓,讓你個勾石!”
陸止摁著程澄的腦袋,防止他再從醫療艙裡出來。
“你爹教沒教過你禮貌啊?沒教過你禮貌,總該教過你自知之明吧?”陸止嘖了一聲:“老子拼了命追的寶寶,他能低頭看我一眼老子恨不得給他跪下來嗑三百個響頭,還讓給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你跟沈棄兩個沙比,要是讓沈燃心聽到這種話,老子給你們燒成灰,你一堆,他一堆,全都送到農場當化肥,懂嗎?”
程澄的頭被他摁在醫療艙裡,動都動彈不了,旁邊的醫生快步走上前來,低聲道:“小陸總,別給他摁死了。”
陸止這才收了手,以免給這不成器的廢物東西真摁成化肥了。
沈燃心轉頭看了一眼陸業山:“問你呢,你沒教過他嗎?”
陸業山:“……”
老陸總頓了頓,開口道:“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天生的壞種?程澄的母親偷拿了我留在異管中心的東西,人工授精才有了程澄。他剛滿月的時候,他母親就抱著他上門認親,要做豪門太太,我沒有同意,只把他們母子安排在別院。其實程澄算是在我身邊長大的,我教過他很多東西,他學的很快,但……”
沈燃心對於程澄的瞭解並不多。
即便是他未曾丟失那段記憶的時候,程澄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聯姻物件”。
陸業山當年把程澄送進沈家的時候,是打著讓程澄幫助他拿到沈自清在暗地裡進行違禁實驗的證據。
結果他低估了程澄對自己的恨,也高估了程澄的道德水平。
“我是從軍區退下來的,異常管理中心,是我退伍以後一手扶持上來的,我的目的很簡單,在聯邦,有太多腺體異常的人無法生存下去了,我想讓那些人活下來。”陸業山往陸止那邊看了一眼,轉身拄著柺杖走了。
沈燃心跟在他身後。
“像陸止那樣的人,資訊素濃度高,極度容易失控,最後的結果大機率就是在資訊素失控過失殺人之後,被聯邦帶走審判。”
陸業山嘆了一口氣:“你父親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曾為這個目標一起努力過,只是後來,終歸是分道揚鑣。”
沈燃心擰著眉,對於沈自清,在他的記憶中,那是一個瘋到可以不顧他人性命,甚至連自己的命可能都不太在乎的一個瘋子。
總之跟陸業山口中那個壯志躊躇的年輕人,不太一樣。
“您能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嗎?”沈燃心頓了一下,開口道:“關於那場火災……”
“這件事,只有當時在場的人知道。”陸業山搖了搖腦袋:“我能告訴你的是,那場火災之後,異管中心從那裡帶出來兩具屍體,一具是你的母親,另外一具,卻不是沈自清。”
“你的意思是,他或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