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璃,你這又是何苦,我倆再過些時日便要結為夫妻,你又何必如此對我。”雲長青聲音略有些低沉,眼中怒意一閃而過。
門內的葉清璃似是沒有聽到那雲長青的話語,薄薄的嘴唇輕輕開合,那滿帶冰冷之色的聲音徐徐響起。
“滾!”
果然,聽聞此言,雲長青的臉上滿是猙獰。
自打他出生以來,還未有人膽敢在他面前如此說話,雙目之中瞬間湧入一抹森然,不過還是依舊低聲道:“好,我滾,東西放在門口,那為夫便先告辭了。”
將數個錦盒放置在門口,雲長青輕撇一眼院門,轉身便要離去。
“東西也帶走!”
院門內再次傳來冰冷的話語,雲長青見狀,臉上怒色更甚,看都不看那錦盒一眼,重重一揮袖袍,轉身便欲離去。
“哼,臭婊子,待你嫁入我劍心宗,我定要每日把玩你那視為高貴的身體,還要你狠狠跪在我的身下,倒時,看你如何再擺出一副冰冷做派。”
正當雲長青內心怨毒之時,身後幾道勁風傳來,雲長青目光一滯,側身躲過,卻是那遺留在院門之前的藥材。
再次看了一眼那精緻小院,雲長青嘴角掀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將藥材收回空間戒,轉身離去。
小插曲過後,院落又恢復了安靜,葉清璃看著那細嫩的的手掌,輕輕嘆了一口氣。
“梅嬤嬤,您來了。”葉清璃雙手置於身前,發出了一聲似是自語般的低喃。
那空無一人的小院角落,一道身影此時卻緩緩浮現,仔細看去,竟是名年紀頗大,身材佝僂的老嫗。
老嫗全身被褐色斗篷包裹,幾縷蒼白的髮絲透過斗篷垂於下頜之處,乾枯的右手拄著一根不知何材料打造而成的彎曲柺杖。
“小姐的感知能力依舊如此敏銳,老奴剛剛至此,便被小姐抓個現行。”被喚為梅嬤嬤的老嫗呵呵一笑,嗓音略帶嘶啞。
葉清璃的眼中難得的多出幾絲柔和,她目光輕移,便是看向了老嫗那張滿是皺紋的蒼老臉龐。
“哪有的事,若非嬤嬤關心清璃,又怎會讓清璃感知到氣息。”葉清璃的語氣竟帶有幾分撒嬌之意,看來與這梅嬤嬤關係甚是親密。
聞言,梅嬤嬤臉上笑意更濃,看向葉清璃的目光愈加柔和。
“小姐,方才老奴步入這庭院之時,遠遠看到那雲少宗主負氣離去,不知此次前來,又是所為何事?”梅嬤嬤雙手扶住柺杖,輕聲說道。
聞言,葉清璃雙眸之中閃過一絲不耐,便將先前所發生的事向著梅嬤嬤娓娓道來。
“小姐經脈受損一事,除了宗主與老奴,便只有荀兒知曉,那雲長青又是如何得知。”梅嬤嬤略顯渾濁的雙眼微微眯起,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葉清璃搖了搖頭,荀兒乃是她的貼身侍女,而梅嬤嬤和葉元亦是她最為親近之人,至於那雲長青如何得知,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梅嬤嬤看著微微搖頭的葉清璃,嘴角泛起一個輕微弧度,冷笑道:“看來這雲長青,也不是如外界傳言般一無是處,起碼對於小姐的行蹤,倒還挺是用心。”
只是這話裡行間透露出的絲絲寒意,很難讓人有被誇讚之感。
聽到雲長青三個字,葉清璃的眉頭微微皺起,似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做過多停留,她丹唇輕啟,輕聲道:“嬤嬤,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小姐大可放心,一切安排妥當。”梅嬤嬤看著目露些許急切的葉清璃,緩聲說道。
葉清璃聞言,一雙如星般的雙眸閃過幾分希臆之色,似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對著梅嬤嬤說道:“那我們何時出發?”
“最近兩日,便可出發。”梅嬤嬤說道。
葉清璃望著院落中的一池春水,眼神中卻是變得複雜起來。
從未出谷的她,對於外界知之甚少,從年幼之時,便是日復一日的修煉,雖說宗內所有人皆是對其關切有加,可是終究逃不過被註定好的命運。
在自己被得知將與那劍心宗少宗主雲長青結為連理之時,縱使心中千般不願,但一向逆來順受的她,也沒辦法去改變這個由兩大宗主親自定下的婚事,所以,她想逃離,逃離這個生活近二十年的宗門,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與其和一個沒有絲毫感情的人相伴終生,倒不如任性一次,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嬤嬤。我是不是做錯了。。”葉清璃貝齒輕咬著細嫩的嘴唇,輕聲問道。
“小姐想做什麼就做,老奴從小姐年幼之時便陪伴在小姐身邊,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小姐,況且那雲長青不過一個淫邪下流之徒,又怎能配得上小姐。”梅嬤嬤看了一眼似乎在猶豫不決的葉清璃,和藹笑道。。
“唉,父親,就當是女兒任性一回吧,待婚期過後,女兒自會回來。”
葉清璃看著院中的一景一物,一聲輕嘆緩緩迴盪在了院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