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沒有,否則,她一定會介意,不可能全無印象。
但是,那時她也是討人厭的存在,說不定記在她某次發資訊,播出電話時,湛秋也曾這樣不耐煩過。
沈清慈多餘地進行分析,沒為此感到不快,那也是人之常情。
但心裡一直酸酸的,不知其由。
“你等我一下。”湛秋跟她說完,站到一邊窗戶下去接電話,也只是走開幾步,沒有刻意迴避。
她接起電話時的語氣倒跟平時沒有兩樣:“什麼事,我在見朋友,所以不太方便多說。”
“對,我在h城了,見面?不用了吧,我來工作,你到我又沒有時間陪你。還麻煩,還要躲著媒體,別折騰了。”
“而且……我忘了嘛,又不熟悉,我們見面很拘束,我現在是這樣認為……”
沈清慈已經猜到是哪位了。
她擰開湛秋為她準備的那瓶水,玻璃瓶上的冰意仍在,凝結成水霧,很能將她身體的熱度降下。
湛秋把之前忘記的內容又忘了一遍,連人員都固定了,不用瞭解也知道張成帆焦慮死了。
誰知道下一次會不會忘記更多。
沈清慈在擔憂又慶幸之間徘徊。
之後湛秋又回應了幾句,句句都很客氣,但聽得出越來越冷淡。
沈清慈喝了幾口冰水,胃被刺激後,大腦也趨於清醒,
她為此奇怪,湛秋對顏樂,就從來沒有心動過嗎?就算她們沒有在一起過,有過那麼多的記憶,怎麼還會把她忘記。
不,那自己呢,沈清慈心中微弱的不甘掙紮出來。
湛秋忘了是很好,起碼現在她們還在共處一室,不必為之前的不快而互相消耗。
可是那麼多美好的記憶,最在意、最喜歡她的那個湛秋,不也隨之消失了嗎?
沒有一次又一次的美好記憶,湛秋對她,還會用心嗎?自己會不會就變成顏樂的地位,主動,但換不回真正的心意。
沈清慈預估風險的老毛病又在作祟了,但這回,她沒打算放棄。無論如何,她要試一試。
起碼相比而言,同樣是忘記,湛秋對她每一次的態度都是好的,也呈現出最基本的興趣。
可見湛秋的審美不會改變。
湛秋終於把電話掛掉,眉間掛著一點疲憊,坐下跟沈清慈隨口解釋了一句:“等急了吧,不好意思,一個朋友想來看我,婉拒了。”
“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兩者都不是。”
湛秋笑裡帶著好奇:“說說。”
“既不因為你的身份,也沒有胡思亂想。”
沈清慈的睫羽像慢動作一樣眨,深刻地說:“我不喜歡亂想,只會在被允許的範圍內,稍許不冷靜地合理構想。”
“湛小姐既然把我忘了,以後能記住嗎?”她的詢問像一種請求。
湛秋的唇角月牙一樣彎起,“我會努力。”
沈清慈心滿意足:“不甚榮幸。”
湛秋因為失憶而格外大方,或許是被美女哄得太高興,大手一揮,“以前的不愉快我反正忘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你放心,起碼在這裡期間,我不會向別人詢問起你,就當看在你雨夜特意上來跟我道歉的份上。你也說了,知道後我可能就不高興了,那我幹嘛給自己找不自在。”
在湛秋看來,一切問題總是格外簡單。
這也是為什麼幾年前,沈清慈跟她說自己喜歡她,但是還沒想好要跟她在一起後,她火速割捨這段感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