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的確是該哭著喊著求你別走。我不過是個還在艱難起步的工作室創始人。而你,一個普普通通的遊戲策劃卻能和祁家未來當家人站在一起。你有著這樣的地位和能力,我這座小廟……又怎麼留得住你這尊大佛……”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莫星河的回複聲很久才響起,轉瞬間又變得尖銳急切:“老闆!你聽解釋!我不是故意隱瞞我身份的!老闆!等等我!哎你喝醉了怎麼開始走直線了!”
燭慕皺眉望著門口,祁非站在他身邊安慰道:“不用擔心,莫星河只是看上去不著調,實際做事很有分寸。”
聽起來可不像啊。
燭慕嘆了口氣,向祁非伸出手掌:“我們也回家吧。”
祁非聞言,下意識抬手,自然而然地握住他的手。
燭慕的掌心寬厚而溫暖。
他曾偷偷牽過燭慕落在地上的影子,無數次在心裡想象著這雙手的溫度。
可那些臆想中的溫暖,在真正觸碰到他的這一刻,突然變得蒼白無比。
原來僅僅是觸及真實鮮活的燭慕,就能瞬間填補他空空蕩蕩的內心,治癒那一切漫長又難熬的黑夜。
兩人並肩走到車庫,祁非坐在駕駛座上,發動引擎,橘黃色的車燈照亮了地下車庫的一角。
祁非扭頭向窗外看去,似乎實在觀察周圍車況,卻遲遲沒有發動汽車。
“燭慕。”他忽地說,“明天我要和維奇出國,這次公司的事情比較難辦,可能需要花上幾周,等我回來,正好能給你過生日。”
“要這麼急?”燭慕皺了皺眉。
他已經提前預定好了兩張電影票,還準備和祁非試試從頭談戀愛來著。
雖然他一開始是覺得他們都二十七了,不必講究那些形式上的東西,但耐不住辦公室裡的女老師們對他頭一次戀愛實在比自己都上心,每天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就為了讓他知道戀愛沒有溫馨和驚喜是會分手的!
現在的燭慕也總算嘗試相信,適當增加相處的過程,非常有利於他們感情的培養。
然而他的“驚喜”卻忘了比對祁非的行程表,現在也沒有了用武之地。
“嗯。事情多拖了一個月已經是極限,那邊催得很急。而且這件事已經準備很多年了,只要事情一刻不解決,我……”
祁非頓了頓,“們”字還是沒有說出口。
“……就要多做無用的擔心。”
祁非已經這麼說了,燭慕也只能遺憾。
“好,早去早回。”
“會的。”
“……”
車內的氣氛一時冷凝下來,只縈繞著車身震動的聲音。
就在這時,祁非忽然轉頭,傾身按著他的後腦勺,在他唇角重重咬了一口。
燭慕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狠狠後仰,卻還是再度被祁非得手,在頸側留下了一道突兀的紅印。
“祁非?!”燭慕捂著側頸的吻痕,尷尬疑惑地喚他的名字。
祁非拇指擦過他嘴角的血跡,眸色微深,輕淺一笑。
“臨走之前,先標記一下,免得某些不長眼的人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