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
只見樊律師忽然扭頭看向了他一旁滿臉都是恐懼的女人。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只見女人的神情忽然呆滯了幾秒鐘，然後扶著桌子從地上慢慢站起，隨即便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給你個善意的忠告，出去以後不要通知警察，更不要告訴別人今天你看到、聽到的一切。否則……”
說到這裡，只見樊律師的臉上又浮現出了那個熟悉的笑容。當看到他的這個神情之後，我明白，他極有可能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而在這時，他的目光卻忽然落到了我的臉上，然後隨即慢慢的開口：
“她會因為自己愚蠢的決定而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聽到他的話，我頓時只感覺有些懵。因為，我並不明白他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慢慢的，看著他的神情，在我的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你的意思是，她今晚必死？”
在聽到我的話之後，卻只見樊律師輕蔑的笑了笑，然後開口：
“我說了會放她走，所以我不會傷害她。”
就這樣看上去，他的表情告訴我他似乎不是在撒謊。但不知為何，我卻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而就在我腦海中思緒紛飛想要儘快脫身的時候，樊律師卻又繼續開口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談合作嗎？”
輕輕搖了搖頭，老實講我也並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和我說那些話，因為從我踏進這間會議室的時候他完全有機會從背後捅我一刀，但很顯然他沒有這麼做。
“在之前，我和一個人談過合作，只是，他自己不爭氣，沒有把握住機會。作為懲罰，他成了一個連環變態殺人案的兇手。現在，我和你談合作，只是覺得你身上藏著秘密，並且，還是一個驚天大秘密。在我看來，很多事情的本質遠沒有它們看上去那麼簡單，就比如你。看上去你只是一個敢於給殺人犯做無罪辯護的普通的小律師而已。但是，實際上卻遠沒有這麼簡單。你的命中顯示，你早就該在幾天前就死了的，但是你居然活到了現在，這說明你命很硬。而且，你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香火氣運和陰氣。這也正是我好奇的地方。同時被兩種截然不同的命理縈繞，這可並不多見。”
聽完他的話，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至於他嘴裡說的什麼香火氣，我猜測就是我兜裡的那兩樣長雲道長的遺物帶來的，畢竟，對於修道之人來說那就是絕世珍寶。而至於陰氣，目前我卻沒有什麼頭緒，當然可能是那個死亡網站，也可能是我這麼長時間和髒東西打交道所沾染在身上的。
目光緩緩移動，透過窗戶我卻看見，酒店外面似乎有了更多閃爍著紅藍燈光的警車。似乎也是注意到了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只見樊律師慢慢轉過了身，然後站在窗戶旁向著外面看去。大約幾秒鐘過後，他才慢慢開口，而他的聲音也才緩緩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很快，好戲就要開場了。”
聽到這句話，我整個人猛的一驚，然後連忙開口詢問。
“什麼好戲？你打算做什麼？”
可還沒等我說完，他卻忽然轉過身，然後看著我慢慢開口：
“我不打算做什麼，況且，我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
眉頭微微皺起，他說的似乎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但是我的心裡卻還是隱隱有著那種不安的感覺，只因為剛剛他的那句“好戲要開場了”。
嚥了咽口水，我剛想繼續開口反駁，卻忽然聽見門外傳出了一陣腳步聲。大約幾秒鐘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裡面的犯罪嫌疑人樊疆聽著，警方已經把這裡給包圍了，不要有任何僥倖心理，儘快束手就擒。”
一瞬間，我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會議室的大門卻忽然砰的一聲被強行開啟了，隨即便是幾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走進了會議室當中。一扭頭，我卻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面孔。因此，此刻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天晚上帶著我去那個十字路口案發現場的警察。
“你已經沒有地方可以逃了，現在你唯一的選擇就是跟我們回警局。”
隨著那個警察的聲音傳出，整個會議室裡的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可當我向著樊律師的臉上看去的時候，卻發現他此刻竟然沒有任何焦急緊張的神情，甚至，我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些許的期待。
“我會跟你們回去的。但是，在此之前，這裡有一場好戲在等著大家觀賞。我相信，沒有人會想要錯過這場大戲吧。”
聽到他的話，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此刻整個人已經到了一種癲狂的地步。現在的形勢很明朗，外面應該也是被重重包圍了，而房間裡也都是荷槍實彈的警察，即使他耍那些自以為是的小把戲，最後都難逃被抓的結局。
長長吐出一口氣，可忽然，他卻忽然看向了我，然後微笑著慢慢開口：
“你看，我說了，那個女人不會遵守規則。當然，既然破壞了規則，那麼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慢慢的，我的心裡的那種不安的感覺卻越發的強烈了。雖然現在我的周邊全都是警察，我也再不用考慮自己的安全，但是，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我依舊能感受到一股惡寒。
“隊長，在酒店31層的那間豪華套房裡發現兩具屍體。根據初步觀察，一具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而還有一具則剛死沒多久，屍體都還沒有完全僵硬。”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警服的警員忽然走進了會議室當中。聽到這句話，我相信沒人能比我還感到震驚。那間套房裡臥室床下面被玩偶熊塞進去的屍體被他們發現了，但是，讓我有些無法理解的是，他剛剛說的是兩具屍體，並且一具還是剛死沒多久。可剛剛我明明一直就待在那間套房裡面。所以，那具屍體又是誰的，它又是從哪裡來的？
深吸一口氣，一扭頭，我卻看見了樊律師的神情。而此刻，他在注視著我，臉上依舊保持著那個熟悉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