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他的全身都顫抖了起來,臉上掛著一副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表情。
他從沒有這麼失態過。
謝虛頤瞥了他一眼,暗自嘆了口氣,他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
他道:“我說,阿尋姑娘可能已經回了景陵城,那個茶葉也許就是她的。”
其實,他不能完全確定,那日從他父親醫館裡出來的時候,他就有所懷疑,因為他知道,琴家的火陽訣是絕不外傳的,這世上會火陽訣的人除了琴家人之外,就只有她。
他本想去雲門寺一探究竟,卻恰好遇上了軍中有事,無奈,他只得派出自己的心腹去雲門寺打探,得到的訊息是,老和尚並沒有出手救她,而是讓他們離去了。
後來等他忙完了以後,他又親自去了雲門寺一趟,老和尚還是那句話,這段時間,並沒有人留在寺裡過,他也沒救過任何人。
可他分明在那裡聞到了一股九陰還魂花殘留的香味。
謝家的人有一個外人不知道的天賦,那就是他們的嗅覺異於常人,他們往往可以聞到別人聞不出來的味道。
而九陰還魂花的香味奇特,對於他這個從小就採百花釀酒的人來說,可以輕易的分辨出來。
他沒有拆穿老和尚,與他寒暄了一番後離去了,離去前,他還特意說了一句,外出多年,他十分想念他的茶,讓他春茶出來後,給他留一些。
老和尚則淡然的告訴他,他已將長徑山的茶園送人了,以後要喝茶別找他。
謝虛頤也沒問老和尚將茶園送給誰了,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扭頭下了山。
再後來,便是沈桑辰負傷消失的那一次,那一晚,他們追尋著他留下的痕跡找到了長徑山腳下,一到那裡,地上的痕跡開始被人有意的清理過,還出現了一個神秘人將他們往反方向引。
他只得讓人先撤了,自己留了下來,就在山腳下等著,果然不出他所料,兩日後,沈桑辰精神抖擻的從山上走了下來,那樣子看起來春風得意的很。
他走了出去,假裝自己是來找他的,這不,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沒想到真的遇上了他。
在他問沈桑辰這兩天在哪裡時,小夥子支支吾吾的說自己受傷太重,在山裡昏迷了兩天,自己醒過來的。
他也沒多問,笑了一聲,帶著他回了軍營。
再然後就是今晚,在沈桑辰拿出那包茶葉後,他一喝就知道那是長徑山產的茶,這樣一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已猜得八九不離十。
能讓老和尚和沈桑辰都撒謊的人,除了她,他也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她在哪裡?”
月弄寒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他發現,他完全做不到。
只有她,才能讓他心絃大亂。
謝虛頤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問她在哪裡?那你可想過,為什麼她回來了卻不來找你們?”
月弄寒愣住了,“她是……不想見我們?”
謝虛頤點了點頭,說道:“阿尋姑娘不同於普通的姑娘,她既然不想見你們,你就不要貿然去打擾她,否則,她也許會再一次離開這裡。”
月弄寒沉默了一會兒,鬆開了他的肩膀,問道:“那她現在好嗎?”
謝虛頤搖了搖頭:“我也沒去見她,不過有一件事情你猜對了,她的一身武功全廢了,我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但我知道她曾經服下過九陰還魂花,這就證明,她曾經差點死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