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被粉碎得一乾二淨,四周又變回了之前的模樣,還是那樣炎熱的天氣,還是那片池塘,那座水閣。
凌汐池正要拍手為靈歌鼓掌,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音魄咬著牙,右掌一翻,凝著掌力重重的擊向了她。
“輪到你了!”
凌汐池早有準備,在音魄動手的那一瞬間,她急忙用腳勾起了一隻凳子踢向了她,身影往左邊一閃,希望能將音魄那一掌攔上片刻。
可她雖有所防備,奈何現在的她沒有功力,躲閃的動作此時在音魄眼中無異於被放慢了無數倍,顯得笨拙而又可笑。
那一掌毫無疑問的落在了她的身上,霸道的勁力四散而出,凌汐池只覺一股強勁無匹的真氣注入了她的體內,迅速的衝向了她的五臟六腑,她整個人被打得飛起,重重的落在了水閣外的小橋上。
音魄還待追擊,被靈歌攔在了水閣內,她拔出藏在笛中的劍揮向了靈歌,靈歌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銀鏈纏向了她,兩個貌美如花的姑娘頓時打得難分難解,每一招都恨不得要了對方的命,只聽轟隆一聲,水閣的閣頂被一道劍氣掀翻,碎木四處飛散,砸向了荷塘裡。
凌汐池在地上滾了幾圈,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鮮血。
最毒婦人心這句話果然誠不欺人。
她看了一眼水閣裡的情況,眼看著水閣快要被她們給拆了,為了避免自己再被誤傷,她掙扎著想站起來離開這裡,可奈何受傷太重,全身竟動彈不得。
她重重的錘了一下地面,恥辱啊,想她一個大殺四方的女魔頭,居然被人給偷襲了,還是被一個爭風吃醋的女人給偷襲了,她竟然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這要傳出去豈不是笑掉別人的大牙,若被她的下屬知道了,她以後還怎麼服眾,怎麼領兵打仗。
“汐兒!”
一道人影從遠方疾馳而來,看著她倒在地上,發出了一聲驚呼,急忙上前扶起了她,眼中蘊著滔天的怒火,厲聲道:“你們在幹什麼?!”
一道紅影從後方閃過,足尖在荷塘上輕點了幾下,落入了水閣之中,幾招便將裡面鬥得難分難解的兩人分開,赤火和破塵隨即趕到,一人制住了一個。
縹無看了靈歌和音魄一眼,暗自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果然招惹什麼都行,萬萬不要招惹女人,否則這種情況,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凌汐池靠在蕭惜惟的懷中,一抬眸便對上了他那一雙驚慌失措的眼,她想說話,可一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嘔了出來。
蕭惜惟緊緊抓著她的手,喊了一聲:“師兄。”
凌汐池顧不得自己的傷,她現在心中全是怒火,伸手死死的抓著他的衣領,咬著牙威脅道:“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準沒好事,你知道我多久沒受過傷了嗎?我警告你,等我醒來,你要是還不解開我的內力的話,我跟你沒完了。”
她胸口疼得難受,多說兩句話便氣喘不止,蕭惜惟抱緊了她,澀聲道:“對不起。”
縹無走到他們前面,伸手替她把了把脈,說了聲:“沒事。”
蕭惜惟眼眶泛紅,問了聲:“真的?”
縹無點了點頭:“你雖封了她的內力,可她內力還在,遇上危險時還是會自動護體的,調息一下就沒事了。”
蕭惜惟終於舒了口氣,驀的,他像是想起什麼,抬頭看著他:“封了她內力的不是你嗎?”
縹無啞然失色,得了,好人他來當,壞事全由自己來扛是吧。
過河拆橋也不帶這樣的呀。
凌汐池疼暈了過去,以前受傷雖然也會疼,可她有內力護體,自己調息一下忍忍也就過了,可現在不知是否是潛意識裡覺得有人可以給她依靠,讓她的身體也跟著矯情起來,一點點的傷就痛得不得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所中的那一掌名叫歿心掌,中掌之人心臟會碎裂成無數片而死,若非她內力深厚,當場便會死在這一掌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