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我讓他騎馬回府便是。”蘇相如笑著搖了搖頭,他已經能想象到趙驚寒的臉色。
果不其然,馬車在校場前停下。蘇相如命人去通報趙驚寒,得知她來的訊息,男人忙不迭結束了訓練趕出來。
看到馬車裡坐著的拓跋留玉時,他臉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去。
“夫人怎麼與她在一起?”他也不避諱拓跋留玉直言道。
習武之人對血腥氣最為敏感,看到她衣服上的血跡時不經皺起眉頭。
“此事說來話長,還請夫君先隨我回府,我再向夫君細細道來。”蘇相如說罷,眼神示意趙驚寒上馬。
趙驚寒何等精明之人,如何想不到事情不簡單,當即翻身上馬,隨行在馬車一側。
而此時李則憲府內,暖閣桌上的茶盞被人盡數掃落在地。
茶碗叮叮噹噹落了一地,蘇清越怒視著眼前之人:“花樓的酒好喝嗎?”
她冷笑一聲,怒不可遏的扶著桌沿坐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天都在做什麼。”
為了操辦蘇寧式的喪事,她一連七日忙裡忙外,不得空閒。
她雖未回王府,可這裡頭的事情她都知道,李則憲還想瞞過她去?
“你縱然知道又能如何?”李則憲挑眉,不屑的看著她,“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什麼東西?”
他原是為了籠絡趙家,才與蘇清越成婚。兩人婚後前段日子,夫妻之間還算甜蜜。
當然這份甜蜜,不過是李則憲做給蘇家的人看的戲,為的是兩家的臉面都過得去。
直至蘇寧式的死,把兩人之間的假面撕破,露出底下猙獰的面容。
“你,你怎敢如此對我?你的那些事別讓我抖出去。”
她不甘地瞪著李則憲。
在外人看來,她是風光無限的王妃,可內裡的辛酸只有她自己清楚。
“抖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話。”
李則憲掐著她的下顎,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你以為這件事情你能摘得乾淨嗎?你可不要忘了,你那位好母親死的時候,你還幫了本王一把。”
他鬆開蘇清越,旋身在不遠處的官帽椅上坐下:“你說你那位好母親,在九泉之下可瞑目了嗎?”
他字字珠璣,慢悠悠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如一根針紮在蘇清越的心頭。
方才還氣焰囂張的蘇清越,如同被人潑了冷水,徹底沒了氣勢。
“本王不妨告訴你,只要你本分些,本王還可以留你在外人面前的體面,不然你也是一樣的下場。”
男人說話冷哼一聲,起身拂袖而去。他為人很容易陰險,說出口的話一定會做到。
蘇清越扶著桌沿的時候緊了緊,用力直至關節泛白。
不行,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想個法子,以此來掣肘李則憲。
“王妃您讓小廚房做的桂圓羹。”正在她思慮時,侍女端著一碗桂圓羹走進來。
蘇清越見了那碗桂圓羹,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揚手一巴掌打在侍女臉上。
“沒有眼力見的蠢貨,你是故意來氣本王妃的麼?還是說你也想來看本王妃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