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談明立即磕下頭,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篩糠。
康德帝胸腔裡有怒氣不停起伏,看著宋談明,恨鐵不成鋼地道。
“你既然已經知道朕已然將這姑娘的婚事許了出去,又正好再跟朕提起她的親事?你這,是看不起太子?還是看不起朕的命令?!”
宋談明又磕了個頭:“請聖上明察!臣絕非看不起任何人,只是臣曾在書院裡見過周家小姐,此人溫潤可親,溫和有禮,是一家之閨秀。便是從那時起,臣便在心裡暗自發了誓言,若有朝一日考取了功名,必定十里紅妝,娶周家小姐為夫人,此生此世,但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暢快日子,便在無所求!”
“大膽!”
康德帝氣得又拍了一遍桌子,“朕判你為狀元,只要你為這大慶山河效力的!你竟出此妄言!真真叫朕失望!失望啊!”
趙驚寒立即上前去,在宋談明身側跪下,清冷的聲音壓住了兩人之間竄起的火苗:“聖上息怒。”
康德帝氣得當場咳嗽起來,指著趙驚寒:“莫非你也覺得是他的話有道理?!”
趙驚寒跪在下方,清淡的語氣接著說道:“臣以為,狀元有心,將人記掛許久,可見狀元是個純情執著之人,這並非是壞事,反而說明,這狀元郎心思純正且為人剛正不阿,願意為了一個不過有一面之緣的女子奮不顧身,可見狀元郎勇氣可嘉。”
康德帝不愛聽這些話,拍了拍桌子:“凡事都有先來後到!朕怎麼會同意把許給太子的女子又許給別人?更何況,明日,太子便要辦喜事了!”
趙驚寒剛要開口,宋談明便說道:“當年聖上還未登基之時,是怎樣的維護當今的皇后娘娘,又是怎樣地抗住了壓力不讓皇后娘娘受三宮六院之苦?可見,聖上應當最懂得人世間情愛不易之事,有些人,是她,就一輩子都只能是她,聖上如此,是在亂點鴛鴦譜!”
“宋談明!”
趙驚寒皺了眉頭,急忙叫住了身旁的人。
“大膽!”
康德帝被這席話氣得不輕,字字句句插在他的胸腔上,他捂住心臟的位置,喘起粗氣來,眼看著就要暈了過去。
“聖上!”
老公公急忙跑上前來,一把扶住康德帝,忙把腰間的藥丸拿出來,取了一粒放在康德帝的嘴巴里。
順了半晌的氣,康德帝才堪堪喘過氣來。
“你……你大不敬!朕看你這個狀元,是不想當了!好!好!朕這便下旨,今年狀元空懸,要你此生不得再參加科考!”
宋談明聽到這話,心裡的氣更是壓不住,張口說道:“好啊!聖上若是如此聽不得逆耳忠言之人,倒不如速速下旨剝奪了草民做官的途徑的好,草民在這樣的皇帝手裡也做不了什麼好官!”
“宋談明!”趙驚寒不免伸出了手去,拉住宋談明的手,意圖阻擋他無遮攔似的一張嘴。
康德帝氣得站起來,指著宋談明:“大不敬!大不敬!”
“來人啊!拖出去!把這個人杖打一百!丟到南宮門!讓世人都看看!不尊君是個什麼樣的下場!”
“陛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