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帶你私奔。”
鐵劍清鳴一聲,絢爛的劍光蕩開前路荊棘阻礙,忽明忽暗的光影透在青年的臉上,點亮了他熠熠生輝的雙眸。
陳慕律晃了晃神。
身後是捲土重來的霧潮,他們相擁在窄小而隱秘的洞穴中,禦劍飛出這一方天地。
逆行的風吹得他耳鳴陣陣,心髒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動。他被青年攬在懷中,一瞬間只能感受到孟長贏滾燙的體溫。
鐵劍繞過南山,凜冽的劍氣燒不盡周遭的毒霧,不知道輾轉飛越了多少山巒危峰才甩掉那些陰魂不散的黑霧。
無名陡崖上,鐵劍將他們帶到了一處隱蔽洞穴。潦草設下的結界後,是跌跌撞撞倒下的青年。
冰系寒涼的血也會因慾念而滾燙,再冷淡自持的人也會因渴求而主動。
孟長贏眼神迷離,急切地追吻了上來。他早已是強弩之末,一路強撐著的一線清明都在那緊密相貼的懷抱中燃燒殆盡了。
“孟……唔!!”
他終於如願以償,將那一處綻放的花銜入唇舌。
“師妹……”青年眼眶裡翻湧著難以熄滅的欲與渴,“陳慕律……救我。”
陳慕律抖若篩糠,眼前霧濛濛的一片,他感覺到心口一陣一陣的抽痛,劇烈的動蕩撕扯著他的筋脈,靈力在他體內瘋狂亂竄,整個人像是失靈的鐘擺,陷入了一場持久的無序。
僅剩的理智告訴他,蠱毒複發了。
“不對……這不對……”
同心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複發……怎麼會……
孟長贏垂下眼眸,欲蓋彌彰。
他溫順地埋首在陳慕律頸間,含著他溫熱小巧的耳垂。雙手一路向下,在陳慕律的顫抖中蜿蜒起伏,最後拇指扣在後腰,修長的四指緩緩扣入凹陷谷地。
陳慕律的面板很白,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下還是白得炫目。就像圓潤光滑的夜明珠,發散著一種獨特的光芒,無聲引誘著誤入此地的人。
汗珠自蝴蝶骨處滑落,順著背脊淌過精瘦的腰,盛在淺淺的腰窩裡,一聳一動,甩向了更低處的谷地,像是一條川流不息的河,一路延綿,最終融為一體。
孟長贏喚著他的名字,將吻化作了標記,仔仔細細丈量了這片角落。他要拆下他身上的重重枷鎖,在舊釘傷痕上覆蓋密密麻麻的烙印,他要把這片漂泊的島圈入自己的領地,圈禁永世。
他要朝夕相對,要意亂情迷,也要心甘情願,此生不改。
陳慕律打著顫,惶恐和驚懼將他綁架,靈魂被蜂擁而上的欲和痛推上了雲霄,高高懸起再也找不到落點。
崖外落下一陣淅淅瀝瀝的雨,霧濛濛的水汽凝濕了他的眉眼。他懵懵地睜開眼,和孟長贏對視。
隔著崇山峻嶺,隔著陰差陽錯。
在這場久久等不到盡頭的雨裡,孟長贏俯下身,虔誠地吻了吻他的眼睛。
一身潮濕,狼狽不堪。
至死才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