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亭師姐,這凰靈玉太貴重了,是否有些不值當?”周仲羽臉色都有些白了,憂心忡忡地看著對面還在競價的三四盞燈籠。
柳蓁嘖了一聲:“喂,小病秧子,這玉能治你的心疾知道嗎?安安靜靜坐好,少亂動了。”
“五百萬。”藺硯亭眼睛都不眨一下,一邊跟價一邊回頭看了看周仲羽,“不用擔心,這是臨音閣與令堂的交易。”
她一路加價,最後六百萬成功拿下。
拍賣還在繼續,不一會兒,便有一位侍女畢恭畢敬地敲響了雅間的房門,直接將方才那個黑檀木盒子送到了藺硯亭面前。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這六百萬到底長什麼樣啊?”柳蓁好奇地擠到自家師姐身邊,幾乎是盒子開啟的那一瞬間,一股充沛的靈力撲面而來。
柳蓁眯著眼:“好舒服啊……”
“不對勁。”一直都像透明人一般的藺硯染忽然皺眉,“阿姐,關上盒子。”
藺硯亭猛地一抬頭,旁邊的周仲羽的臉色已經由白轉青,連坐都坐不穩了,是他的身體本能地在排斥這股陌生的靈力!
藺硯亭只慌了一瞬,立刻將黑檀木盒蓋了回去,但盒中的凰靈玉已經被喚醒,那股溢位的靈力越來越劇烈,甚至開始無差別攻擊起了所有靠近的人。被扶到一側休息的周仲羽顫抖著,嘴唇都已經泛起了一層紺紫色。
“心疾!他犯病了!”柳蓁大叫著,看向後面那些侍從,“藥呢?快把他的藥拿出來啊!”
兵荒馬亂中,雅間的門忽然被一陣強大霸道的靈氣震開,一片牡丹花瓣被靈氣裹挾而來,直直地打在周仲羽的身上。
“都退後!”
周仲羽忽然向前一撲,吐出一口黑血。
一名綠衣少女闖入屋內,抬手畫印,無視了那凰靈玉周圍龐大的靈氣攻擊,動作如行雲流水,三下五除二將凰靈玉封住。
“愣著作甚?我不會治心疾,給他喂藥。”那女修幽幽道,喚醒滿屋子人的神智,喂水的喂水,找藥的找藥。
就這樣……解決了?
藺硯亭飛速和藺硯染、柳蓁交換了個眼神,三人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又是咣當一聲,門從外面被再次震開,一位青衣少年急匆匆地趕來:“大……大東家,您沒事吧?”
東家?屋內各色視線都在空中交彙,停在了少女身上。
藺硯亭不露痕跡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少女帶了面具看不清樣貌,但身量比尋常女子要高許多,一身碧色長裙,沒有多餘的裝飾,唯有腰間繫著塊紫玉令,與整個碧雲樓的奢靡截然相反。她獨自站在一側,沒人看得清她的面容,卻又一點淡淡的疏離冷漠。
年輕女修居然就是碧雲樓的幕後東家?
藺硯亭向她行了一禮:“多謝閣下出手相助,在下臨音閣藺硯亭,這位是崇雲門的周仲羽周小公子,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那女修淡淡瞥了她一眼:“免貴姓陳。”
藺硯亭看了眼少年身上的青鸞團星袍,很明顯他是青鸞何氏的人,這位女修雖然穿著青綠色的衣衫,卻姓陳。
“呀,您受傷了!”柳蓁看著少女肩上不斷滲出血的傷口,皺著眉提醒道。
少女擺了擺手,慢條斯理道:“我沒事,但這位公子與這枚凰靈玉的屬性相沖,被其中的靈力一激,便造成了內力紊亂之象。我方才幫他疏通了經脈,但還是需要好好靜養幾日。”
“您受傷了?!傷哪裡了?我看看!”青衣少年立刻沖身後的春淺遞了個眼神,自己上前檢視少女的傷口。
春淺立刻上前,盈盈一福身:“是本店疏忽了,還請貴人恕罪,本次諸位的所有花銷都由碧雲樓承擔,晚些我們會將契合這位公子體質的凰靈玉送至房間。”
青衣少年越看心越沉:“您怎麼都不叫我們一聲?”
少女被靈刃割開的傷口,一道血痕劃破了她的衣領,剛好就在衣鎖骨處,凰靈玉掙紮認主時的劇烈靈氣還將那一片震出了一片紅印,只是有衣衫遮蓋著,看不出她到底傷得有多重。
那仙女神色冷漠,似乎是才發覺了這道意料之外的傷痕,語氣很淡地回了句:“無礙。”
“您應該去上藥療傷。”
她似乎是知道躲不過這一場嘮叨,輕輕蹙了蹙眉:“我還有事,不打擾了。”
扔下這一句,她轉身離去,如方才來時一般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