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聲,門開了。
交疊影子踉踉蹌蹌地從門框映到榻前的帷幔,熟悉的薰香散落在鼻尖,陳慕律終於落到了實處,他回到了自己的地界。
這是他的房間。
這裡全是……陳慕律的氣息。
孟長贏很安靜,只有刻意壓制的呼吸和胸膛裡的亂跳的心髒還表露著他的異常。
在熟悉的環境裡,整個人都會放鬆下來,陳慕律稍微有些清醒了,他急促地呼吸了幾聲,眼睛很亮,比窗子外透出的月光還要灼目。
他定定地看著孟長贏,企圖從那幽深如潭水的眼眸中窺探到與之前一般的火焰。
“你……”陳慕律斟酌著想開口,被吱呀一聲關門聲打斷了思緒。
門已經被關上了。
系統早就下線不知道逃到哪一個角落裡去了,那麼……只有眼前的孟長贏。
陳慕律的呼吸又急了幾分。
孟長贏站在榻前,忽然又有了動作,他俯下身——
“孟長贏你幹什麼!”
“我警告你,快給我松開!”
“我數到三,你趕緊把這東西解了,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孟長贏你是變肽!”
“你!你!你個狗東西!你要幹嘛!”
孟長贏無視了他的咒罵,把人卷進了長長的被褥裡,捲成整整齊齊的一筒後,甚至還在最上面加了個固定咒語,防止被子移位。
陳慕律整個人都不好了,柔軟的錦被把他徹底包圍,四肢都被牢牢束縛,只有脖子以上還能勉強活動。
罪魁禍首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站在榻前欣賞了好一會兒,倒退一步,拔出了鐵劍。
身上的火燒過一陣又一陣,他卻越裹越嚴實。陳慕律心累地很:“……你到底想幹嘛?”
他眸色很深,聲音也啞了:“練劍。”
陳慕律:……
仰了半天的脖子終於斷了。
床上的人被裹在被子裡動彈不得,但依舊聒噪,一直罵個不停。孟長贏就站在他面前,還真就對著他一下一下地演示起了劍招。
「月落秋水,星垂荒野。」
陳慕律有點絕望:“這都什麼時候了!”
「劍出似水涼,轉瞬如火炙。」
“狗東西你沒有痛覺嗎?你不痛我很痛啊!”是蠱蟲咬人!蠱蟲咬人!是心蠱很純正意義上的毒發狀態哈!求放過。)
「錚錚一焰明,灼灼熾比星。」
“……”原本慘白的臉色更白了幾分,陳慕律痛得說不出話,咬緊牙關,同樣慘白的唇色被壓出了一片驚心動魄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