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耳邊系統自動播報的任務完成語音,少年笑眯眯地把那一大堆玉瓶都收回儲物戒:“大功告成!”
任務完成了,他只需要處理一下現場,就能完美脫身了。
陳慕律又在儲物戒裡翻找了一通,掏出了系統當時發放給他,號稱“恢複神速”的護菊霜。
放在角落裡吃灰這麼久,用在罪魁禍首身上,再好不過了。
“孟長贏,你活該。”
陳慕律心情頗好,隨手從袖中掏了一張絲帕,胡亂地擦了擦孟長贏指尖的滲出的血珠,然後報複性地挖了一大坨白色膏體,直接糊在傷口上。
雖然簡單粗暴,但是實在有效。
一連擦了好幾個指頭,那藥膏都在接觸傷口的一瞬間吸收了,針紮的痕跡不翼而飛,指尖恢複了原樣。
“居然這麼有用?”陳慕律抓起孟長贏的手,翻來覆去地研究著,他這下是真的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這藥這麼好用,他才不會把藥浪費在孟長贏這個混蛋身上。
他垂著頭,注意力全在某人消失的傷口上,全然沒有發現,睡美人已經悄悄蘇醒。
“什麼有用?”
陳慕律沒抬頭,就這樣接話:“這個藥呀,效果居然這麼好,傷口立刻就——”
不對。
少年全身僵住,凍住的骨骼隨著他的顫抖咯咯作響。他緩慢地抬起頭,對上孟長贏淡然的黑眸。
陳慕律被嚇得立刻鬆了手,可那隻溫熱的大手卻沒有掉下去,反而順勢使這巧勁擠入了他的指間,自然而然地與他相扣。
孟長贏擦了擦另外一隻手上的血,嗓音低沉,聽不出喜怒:“哪裡來的小賊,居然來我這裡來劫色?”
少年忍不住抖了抖,努力想掙脫,可孟長贏的力道出奇地大,牢牢箍住了他的手,一切的反抗在絕對壓制面前,都成了徒勞。
陳慕律此刻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幸好他蒙了面,還恢複了男子的身形,至少孟長贏還看不出他是誰。
“不說話嗎?”孟長贏似乎輕笑了一聲,手腕忽然向內一抽,少年整個人被拽著往床榻上傾倒,直直地摔向了他懷中。
“孟長贏,你放手!”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用行動代替了一切。十指相扣的手一轉,他無比自然地攬上少年的腰,無視那人的掙紮,徹底把人鎖在了懷中。
陳慕律顫抖著,耳後是一片熟悉又陌生的灼熱:“你是何人,深夜來此,到底有什麼目的?”
面紗之下,少年雙唇緊閉。
“還不會好好說話?”孟長贏聲音驟然變冷。
陳慕律貼著他泛著熱意的身子,心中卻比三月天還要冷。
還沒等想出什麼對策來,另一隻大手已經摸進了面紗之中,鉗著下巴撫上了他緊抿的唇。
他那位傳聞中光風霽月的好師兄輕輕嘆息著:“嘴巴這麼硬。”
潮濕的指尖碾過唇瓣,水珠在一片昏暗中迸開,那股血腥之氣忽然在口鼻間格外的清晰。有什麼東西強硬地撬開了封閉的唇舌,爭先恐後地滲透進了那出狹小的關隘。
兩道錯開的心跳如雲煙浮空,乘風飄頂而上。死一般的寧寂之外,心雷鼓如晝。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陳慕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是孟長贏指尖的血。
他的血,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