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椿齡。”陳慕律開口。
沈椿齡立刻起身走到這位小師叔面前,把玉令雙手奉還。
陳慕律拿起閃爍的傳音玉令,笑著把“孟長贏”的名字一改——
【沒吃藥:什麼意思。】
【沒吃藥:什麼時候到。】
這下終於順眼了。
他滿意一笑,直接把傳音玉令的提示音關了個幹淨,又重新摸出兩個全新的玉令,往旁邊摸著金簪玉器的宋無盡和罰站著的沈椿齡懷裡各撂了一個。
沈椿齡倒退幾步:“師叔!這!”
“表姐,這個最新款的傳音玉令也給我嗎?”宋無盡抬頭興奮地問道。
“嗯,送你們了。”陳慕律點頭,示意他們不用管自己,“繼續吧。”
旁邊等候的老闆訕笑著上前繼續介紹,陳慕律手裡攥著那枚玉令,翻開了好幾排的玉簪都興致缺缺。
又過了好一會兒,陳慕律實在沒忍住,打發了喋喋不休地老闆,自己一個人靠著軟枕,開啟了安靜下來的玉令。
雖然關了提示,但孟長贏的訊息還是在發。
【沒吃藥:城西南,淨塵客棧。】
陳慕律向後一癱,自言自語道:“什麼破地方。”
他一直不回複,對面那個沒吃藥也還不死心:【不破。】
【沒吃藥:定了天字號上房。】
看著那句亡羊補牢的“不破”,陳慕律呵呵一笑,於是慢悠悠地打起了字。
夕陽西下,暮日將垂。
孟長贏收到了陳大小姐今日回複的第二條訊息。
【孟長贏:定了天字號的上房。】
【作精:幕天席地的天?】
少年啞然,環顧廂房四周,雖然算不得多富麗堂皇,但也雅緻清淨,再怎麼和幕天席地也搭不上邊。
孟長贏並沒有試圖繼續解釋。
在陳慕律這種不講道理的人面前,再多的解釋都是沒有意義的詭辯。
玉令亮起微弱熒光,孟長贏繼續往下看,陳大小姐突然轉了性子,居然屈尊降貴地連發了好幾條訊息。
【作精:不許騎馬。】
【作精:師尊不是讓你照顧我嗎?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作精:城東枕玉齋,一刻鐘後我要見到你。】
孟長贏盯著玉令,嘆了口氣。
很霸道,很莫名其妙,很頤指氣使。
很陳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