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面的沈旭,又明顯比他估計的要厲害,因此,他此刻開始慌了。
他證明了趙二喜沒有直接動機對龐龍手下的工人下毒,可是沈旭反手就把可能的原因擺了出來。
而且,看趙二喜這架勢,他好像根本不知道錢被警察找到了。
“好,趙二喜先生,現在請你當著法官大人的面,回答這些錢的來歷。”
“我反對!沈律師,你沒有直接審問趙二喜先生的權力。”
“張律師,這不叫審問。這叫詢問,法庭規定,原告方辯護律師有權和被告直接交談。”
“我……”
張偉本想反駁,但他突然發現沈旭說的好像是對的,因此,他只能無奈的看著沈旭審問。
“那些,是我留給兒子結婚用的錢……都是我這些年掙來的。”
“據我所知,您的店鋪每天最大流水利潤是800塊錢,我就算你每天都能淨賺八百,一百萬,這可需要一千二百五十多天。折算下來,就是四年多。”
“這些再減去你每天的生活開銷,你至少六年多才能掙夠一百萬,而且,還得不停地換整錢,這就意味著,你的衣服肯定會有多次縫線拆線的口子,然而……”
說著,沈旭拿出了一件那天被剪開的大衣,“這大衣裡,有至少二十多萬,你可別告訴我,你是把那二十萬錢一次性放進去的,錢這種東西是紙做的,而紙你就算是放在皮夾裡,也會有褶皺,然而我們取出來的錢,卻都是煥然一新的,趙老闆,請你給我解釋一下,你是怎麼把這二十萬現金儲存的完好如初的,我也想學習一下。”
趙二喜,已經被問的臉色鐵青了,而張偉更是心亂如麻,沈旭看似是在閒聊,實際上,他卻把趙二喜攢錢的可能性全都封住了。
“另外,趙二喜先生,據我所知,您的令郎在三年前就已經成婚,而且夫妻感情和睦,你存錢讓他結婚,是幾個意思?對你兒媳婦兒有什麼不滿嗎?”
好嘛,這漏洞,張偉頓時感覺回天乏術了。
“我……”
“既然你回答不了,那就讓我告訴你真相吧,這錢,就是有人收買你給龐先生下毒的贓款,因為這些錢,都是連號的,而你藏錢的那些棉衣,根本找不到鋒刃口,眾所周知,縫線再拆線,是很慢完全對著原先的縫線口在穿進去的,因此多次縫紉的衣服,上面必然會有很多針線形成的小孔,或者打著很多的補丁。”
“然而,法官先生,各位,大家仔細看,我手裡這件衣服,除了找錢時候剪刀剪的剪痕和他第一次縫合的縫口之外,其他的縫線口,幾乎沒有。”
“那麼,現在,大家有誰相信,這錢真的是趙二喜先生用來存著給兒子再婚用的嗎?”
一席話,說的全場搖頭,就連張偉也只能臉色難看的看著沈旭,“然後,再回到趙先生為何陷害龐先生這一點上,既然趙先生不願意透露這些錢的來歷,那麼這些錢能否成為他陷害龐先生的原因?”
“並不能,因為趙二喜先生沒有吐露這些錢的來歷,而你說的一切,也只是臆測,我也可以說趙先生下毒只是無心之過。”
和沈旭的條理清晰比起來,張偉的話,已經讓臺下宋天領的秘書皺眉了,這叫啥?胡攪蠻纏?
她花了六十萬,就請來這麼個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