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號的力量還真是夠強大的啊。”原點‘嘖嘖’說道“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的眼神狂熱，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恨不得現在就衝到李自成的面前去把他個生撕了。你現在越來越有統帥的範了。”
高陽勾起嘴角，臉上掛上一抹淺笑。走下將臺找了個椅子坐下，掏出香菸。點燃。神色淡然的輕笑著說道“這個時代的人還是很淳樸的。給他們一個大義凜然的名義和目標，就能夠激發他們心中最強大的動力。這種事情只是需要動動嘴皮子而已。何樂而不為呢？”
“接下來就去剿滅李自成了？不用繼續讓他掃蕩那些權貴了？”原點出聲問道。
“嗯。”高陽點頭應了一聲“沒有必要使用他。等在海外開拓出殖民地之後，所有藩王們依次遷移過去。不願意的去直接消去爵位。”
頓了頓。接著說道“至於那些高門大族們，想要讓他們主動離開肥沃繁華，開發了這麼多年的好地方是有困難。不過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等到開拓出全新殖民地之後大不了強行遷移就好了。”
“要是他們反抗呢？”原點疑惑問道“他們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屈服吧？畢竟這些人的勢力盤根錯節，門生故舊遍佈天下，沒那麼容易吧？以前應該也不是沒有聰明人想打過他們的主意，最後不還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放棄了？”
“呵。”高陽眉頭一挑，不屑的說道“那些聰明人是害怕自己死後他們的後人會被報復，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敢去做。就像是張居正一樣。不過他死後不還是被拉出來鞭屍？後人也沒有個好下場。至於我......”
高陽站起身來，嘴角掛上一抹冷笑“我還會在乎這些？”
“那倒是。”原點一愣，隨即大笑著說道“我都忘了你壓根就不在這邊待著，誰想報復也找不你的人啊。這種事情還真是由你來做最合適。”
高陽掐滅菸頭，整理了下衣服，目光低垂，低聲說道“李自成，是時候該退場了。”
......
‘啪啪’燃燒著的火把不斷髮出爆響，明晃晃的火光映照著那一張張猙獰扭曲的面孔。
隨著刀光閃過，哭泣乞饒的喊叫聲戛然而止。獰笑著的流寇們拎著沾滿血漬的屠刀在一堆屍首之間來回走動，不時給重傷未死的人補上一刀。或是彎下身子在屍首上尋找些許財貨。
一旁不遠處的幾座房子裡點著燈火，人影晃動中夾雜著男人得意的笑聲和女人低淺的呻銀。
一座院落的院門被開啟，兩名提著褲腰帶的流寇一臉滿足的走了出來。
“江南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嘖嘖，這細皮嫩肉的。叫都不敢大聲叫，柔柔弱弱的哪像北邊的那些娘們那麼性子烈。”
“這裡可真是個好地方啊。這麼個小村子居然能弄出這麼多的銀子來，家家都養雞餵豬的。俺們跑了這麼多地方，哪裡見過這種好事情？”
“就是就是。”
兩名流寇來到外面，看著那些在村前清理地上屍首的同伴們，笑呵呵的說道“還找啥銀子？江南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多。這麼長時間沒碰女人了，還不快去排隊？要是完了就得等明天了。”
“嘿嘿。”有那翻檢屍首的流寇頭也不抬，嘴中發出夜梟一般的聲音笑道“不急，不急。女人這裡多的是，只有銀子誰都不會嫌多。”
“財迷心竅了。”那兩名流寇搖頭笑罵一聲，向著村口方向走去。那裡有幾個火堆，一群流寇們正在那裡做著燒烤。撒上了鹽和香料的烤肉讓這些剛剛做過劇烈運動的流寇們垂涎欲滴。肚子都開始‘咕咕’作響。
這裡是鄂州附近的一座小村子。李自成帶著麾下兵馬從武昌府一路南逃到了這邊的時候，軍心士氣接近崩潰。為了維持住自己身邊這最後一支東山再起的本錢。李自成在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籠絡民心了，直接下令流寇們分成一個個的小股部隊去附近開村寨享用一番，用以維持士氣。
完全不受律法和道德約束的奸銀擄掠，肆意殺人對於這種流寇軍隊來說，的的確確是一種維持士氣的最佳方式。只是這樣一來，鄂州附近的百姓們就是遭了殃了。
李自成並沒有攻打鄂州的打算。鄂州城裡此時雖然沒有什麼防禦力量，可是大江上的那支官軍水師還在。他可不想被纏在這裡，一旦那支恐怖的京營過江追了上來，那就死定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