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準備親自出去找時,高有狐突然推門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有狐大哥,雅魚呢?”子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高有狐撩起袖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一臉慚愧道:“子衿兄弟,我對對不住你,人沒能給你帶回來。”
聞言,子衿怔了一下,腦海裡一陣五雷轟頂,他的臉上忽然變得煞白,聲音有些顫抖道:“她,她怎麼了?”
高有狐頓了頓,似是注意到了自己說話的語氣稍有不妥,於是便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我也不知道啊,那日你走後,我沿河而下,愣是沒有發現她的痕跡,我還一路打聽過來,都說沒有見過這麼一個人。”
子衿頓時陷入了沉默,一種不詳的預感自心底湧起。
高有狐有些不知所措道:“子衿兄弟,你也別太著急了,說不定她現在就在皇城裡,只是太生你的氣,故意躲起來不見你呢 !”
“女孩子嘛,都有小脾氣,這脾性上來了,就非得等氣兒消了不可。”高有狐又拍著子衿的肩膀嘀咕了一句。
子衿還是有些驚魂未定,他深知雅魚雖氣性大,可也是理性之人,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遲遲不歸,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猶豫了片刻,子衿突然道:“有狐大哥,我還是去找找吧,你留在這裡,若是雅魚回來,麻煩你傳音通知我一下。”
高有狐抬頭看了看天色,憂心道:“子衿兄弟,都這麼晚了,城門的戒備一定加強了,想要出去,恐怕……不如等明天再看吧,興許雅魚她真的已經回到皇城,只是……”
皇城這幾日依舊是大門緊閉,為了防止有人私自逃出暗通叛軍,護城河的堤壩也特意加寬了許多,那幾百斤的玄鐵吊橋,若非緊急軍情,是斷然不會輕易放下的。
前幾日子衿他們自是走了暗道,城牆根下有一條貫穿城內外的暗道,暗道口被雜草遮蔽很難發現,好多逃犯就是從那裡進出的。
只是那暗道裡有一個禁忌:夜間不可過。
聽聞說暗道裡晚上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孤魂厲鬼出沒一般,容易讓人產生幻覺。因此知道暗道的人,都聽說過一句話:夜間寧可走城門被抓,也不可走暗道。
可想而知,那暗道裡晚上是有那麼的駭人?
子衿猶豫了片刻,還是道:“有狐大哥,我必須去找雅魚,我……走暗道吧!”
“什麼?”
高有狐不可置通道:“等你走到暗道口估計已經天黑了,夜間不走暗道,這是禁忌呀!神人都不敢輕易走,更何況你一個肉體凡胎呢!”
子衿不屑道:“管不了那麼多了,聽天由命吧!”
“唉。”高有狐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子衿兄弟,既然你執意要去,那老哥就陪你走上這一遭吧,大不了一起死在裡面。”
“不行,那樣太冒險了。”子衿當即反對道:“有狐大哥,你還是留在這兒給我通個信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子衿的眼神裡透露著一股堅定,這倒也不是什麼倔脾氣,而是他心裡的那桿秤更偏向於勇敢無畏。
“子衿兄弟,瞧你說的,還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這就要把老哥撇下啦?”
高有狐拍了拍他的肩,臉上露出一抹同樣的堅定之色,輕聲道:“走吧 ! 我鐵了心要陪你去的,說好的生死與共呢?”
話音未落,高有狐已然朝著院門走去。
子衿無奈,只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