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裡的奴僕之間,算得上是排在最首的那幾個之一。
縱使是韓錦向來不給任何人顏面,對她也不敢大小聲,這府裡的所有小輩見
了她更加要給上幾分顏面的。
不給她顏面,那便等同於打了老太君的臉,
縱是韓均聲洛老爺也不敢做這等事。
而她也只把大太太生出的這一雙嫡子嫡出小姐當做府裡的正經主
子,仗著身份和資歷倒也沒誰敢對她的舉措不滿。
即是韓錦,也只敢在邵姨太的面前抱怨兩句,見了她還是得老老實實的。
這時她與洛文兒兩人寒暄了兩句之後,便把全部的主意投到了韓
傾歌的身上,所有嫡庶的差別在她的立場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韓傾歌看了看淺笑滿面的許家嬤嬤,又看了看那藏在陰暗中的兩
張容顏,心中升出一種莫明的悲哀。
現今她是站在那高高在上的位子上了,可也只是其緣由一番莫明
其妙的重生,依仗了這原不應屬於她的血緣罷了。
若她這一世不是從大太太腹部裡出來的,
若她這一世仍然是那個韓家的棄女,
這時被視若無睹的人便該是她了。
然而她能說許家嬤嬤做的是錯的嗎?
許家嬤嬤也只是是出於對老太君和韓府的忠誠罷了。
韓傾歌伏在微霜的肩上,淺淺的閉上了眼。
廊上隔了十步便掛了一個紗燈,分明暗暗的印在她的眼簾上,
好似在波瀾的海里似的,時而起伏,交織著明亮和黑暗。
她的上一世是無知的,有充足的美貌,卻沒有充足的智慧,處事
常常畫蛇添足。
不清楚揣摩人心,更不清楚人家的言外之意。
有野心沒手腕,這是十分悲哀的。
該是有心眼的,卻非如果個沒有的,一次又一次的信錯了不應信
的人。
而她原先以為,一個人的好壞是分明的。
好就是好,壞就是壞,這個世界也原該就是如此的。
可重活一世,她才開始瞭解,人是混沌的,黑白分明的人和事是
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