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俺也一樣。”
公子卬的左右氣沮,低聲耳語道:“宋人多至誠,樊氏前倨後恭,言辭譎詐,是欺太傅也,當懲治。”
公子卬卻道:“不聾不啞,不做親家翁。如今用人之際,冬麥前置工作爭分奪秒,且不如令他們戴罪立功,一應待遇也隨錡氏一般無二。”
“如此豈不是令老實人寒心?”
“錡氏日後當另行嘉獎,樊氏也就罷了,畢竟當初定額的待遇,換作誰都打不起積極性,不如順水推舟,捐棄前嫌,以實業為要。”
“老者何至於此?”公子卬忙上去攙扶。
公子卬隨即一番諉過於身,不計前嫌的保證,其中度量令樊氏口頌不已,歡天喜地地回去敲打木工,一時士氣大振。
“歐!”當錢糧運抵樊氏作坊,樊氏上下歡呼雀躍,皆稱太傅仁德。
管理卻皺著眉頭道:“太傅不慳吝固然是好的,不過如此揮霍,現在府庫空虛,再不想想辦法,過不了夏季,大家都要餓死了。”
蕩虺得知庫房快見底,財政快撐不住了,也坐不住:“老師先前不是說錢糧之事成竹在胸了嘛?到底是什麼辦法?”
“嘿嘿,拾掇拾掇,咱們去衛國取糧。”公子卬諱莫如深道:“蕩虺你留下來主持建設怎麼樣?”
蕩虺興奮道:“真的嗎?”主政一方足見對弟子能力的信任,不過蕩虺又有些不自信:“塘壩我沒有修過,井排井灌我也知之甚少。”
公子卬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若是把灌水排水系統完成,打井和塘壩縱然不完成,你已然是邊邑之才了。你想想,一個月來打退外敵,治理壟畝,安撫百姓,行獵驅獸,一樁樁,一件件,多少公侯都不曾做到,而你在其中參與專案,已然是人中龍鳳。
塘壩的設想我早就研究好了。”公子卬取出圖紙,給弟子指點迷津。
“若是塘壩能完成,那今年必然豐收無虞,若不能完訖,你當量力而行,切切不要在時間都夠的情況下,強行上馬,誤了農時可就因小失大了。”
公子卬千叮嚀萬囑咐,今年不一定有澇災,塘壩不一定派得上用場,屬於加分項。但是誤了農時,收成上的損失可就大了。
“井排井灌的事其實可以暫緩。”公子卬道:“沒有鋼鐵的話,用硬度感人的青銅打井會事倍功半,可以等卬回來再做計較。”
管理道:“太傅,別賣關子了衛國那邊如何獲糧?莫非要販賣長狄嗎?”
公子卬搖搖頭道:“長狄現在十分賣力,當初我以為會有抗拒亦或是逃逸的長狄。
豈料長狄幹活比樊氏的國人還要賣力,那一成賣奴的指標我打算放棄。”
“可不是嘛?每天好吃好喝供養起來,太傅連財政都不管了,他們日子哪裡像是戰犯,比當初在狄人老營混的還舒坦,怎麼捨得逃跑”管理埋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