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豫言辭懇切,宋公御今天也收到了家司馬的求援信,但是聽到軍情糜爛到這個地步,令他怒火腹中燒。
“長丘,孤昔日之封地也,長丘之民,歷歷在方寸之間。今日,孤初登大寶,長狄乃敢犯孤,不啻於塗敷脂粉於孤面,鞭笞於孤之血肉。
夏苗初初結束,兵卒車馬具集結於國都,縱使司馬不言,我亦親往討之。”
“司馬樂豫!”
“臣在。”樂豫得令出列。
“整頓兵馬,運籌糧草,待得糧昧足一月之用,具出大兵,以解長丘城之圍。”
“臣領命”。
“司寇華御事。”宋公御目光轉向六卿中,地位最低者。
“臣在。”華御史出列,他心中兀自詫異,長丘之事怎麼會給一個司寇下令,畢竟司寇是掌管國家的刑獄糾察的,與兵事何干?
“先君彌留之際,傳下口諭,公子鮑並行悖逆,犯有不忍言之事,當索拿下獄,待大軍從長丘凱歸來,問斬。”
“臣領命。”
……
“仲兄,怎麼天天小米粥、豆芽和羊鞭,咱們家就沒有其他伙食了嘛?”
公子卬捧著飯碗抱怨不休。自從穿越以來,他的伙食就從來沒有變化過。羊鞭也沒有料酒去腥、豆芽吃多了,天天放氨氣,他自己都有點嫌棄自己了。當然放屁蟲不止他一個,他哥哥和僕役們概莫能外。
肉是白水燉的,唯一的調料就一點肉醬,杵臼還讓他省著點吃。
“嘴巴里都淡出鳥來了,咱們好歹還是公子呢?就不能享受享受?”
杵臼白了他一眼:“食不言,寢不語。”
慢悠悠吃完盤中餐,杵臼放下筷子答道:“頓頓吃肉已經很奢靡了,當初齊桓公頓頓梁肉,管仲就犯顏直諫,面陳國君的奢侈習性要改改了。咱要不看在你大病初癒,才不捨得給你如此菜餚。當初你墜入溷廁,性命垂危,家中僕役唯恐被君上問責,捲了資財逃之夭夭。若不是為兄我念在兄弟之誼,你此刻已然是冢中餓殍了,哪來如此聒噪。”
杵臼搖了搖頭,這個敗家的傻弟弟的失心瘋有可能還沒痊癒,他也不好斥責。
反倒是公子卬道:“原來現在我身無分文,全靠兄弟接濟,小弟這裡先賠個不是了。”
“既然肉很昂貴,以後羊鞭還是別買了吧?”公子卬誠懇地建議。
“那怎麼能行?你的失心瘋全仰仗羊鞭的藥膳來治癒,斷了羊鞭的供應,萬一你現在還沒痊癒,豈不是前功盡棄?”杵臼反駁道。
“仲兄,其實吧。記憶丟失是不可逆的,但是我的智力已經恢復正常了,你看學習兩天下來,我已經可以與你交流順暢了。羊鞭已經藥到病除了,既然如此昂貴,以後就免了吧,況且我也不愛吃它。”
杵臼還是不放心。
公子卬見狀拍了拍胸脯:“仲兄,你看不如這樣,我看你最近很痴迷弈道,你我對弈一番,我若不勝你五十目,我就乖乖聽你的吩咐,別無二話;若是我贏了你五十目,足見我的病症已然痊癒,智慧恢復如初,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