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心裡感激,也恨!甜蜜,也苦!
人說:人要有長進。就哥哥死腦筋,有長不進!
妹妹開門迎你你就倔著不肯入門,優柔寡斷顧慮重重。只恨哥哥能不能撥動那根腦弦兒,妹妹頭一回開門迎客,麵皮兒本就薄嫩,一介弱質女流,拉不拉得動你卻還兩說,真真假假借著臉皮又堅挺了一回,總不能大老遠把你那兄弟推推搡搡著拽進門吧!即便他沒做過客,有妹妹引著總不至於認錯了門兒吧?
可妹妹的臉皮豈能堅挺如斯!即便果就堅挺如斯,妹妹軟玉之身哥哥執意不從,教妹妹又有何法子生?就瞪你!恨你!眼淚汪汪晃晃,只恨不能一口咬死你!……
可哪個王八不想挺出腦袋,哪隻烏龜願意做縮頭孫子!若非……,若非……
他怒了,一拉一帶就把晶晶提離了地面,腳尖兒夠了又夠,莫奈何哥哥力大個兒高,一雙白玉也似的小腳丫子總也觸不到地面。她想抱他同他熱烈,兩隻胳膊也一併被他束在他那寬厚結實的胸膛,胸口被束得又疼又悶喘不動氣。他的唇是烈火,頃刻燒化了妹妹的身心;他的唾液是液態面膜,妹妹一張薄嫩的臉蛋*子被粗暴又均勻地塗抹熱敷了個一遍再一遍……只待晾乾後揭下厚厚一層透明面具。妹妹的舌頭遭了殃,沒能逃過哥哥蠻橫的吸力,舌根被他吮得生疼還捱了咬,疼也喊不出;喉嚨裡唔唔兩聲,已是她抗拒的極限。
可他那恨死個人兒的兄弟,隔帳頭抵著妹妹房門,妹妹卻抽不出手給他開門,渾身浴火,被燒得昏昏沉沉,再沒一絲一毫氣力,閉著眼睛心急流淚……
他不能,也不敢,為著那一句“求求你,把我留到穿上婚紗的那一天”,他苦守著對她的承諾,好辛苦!好痛苦!
妹妹被他啃得暈頭轉向氣息奄奄,一絲絲氣力也沒剩下,下巴垂在他的肩膀上頭也抬不起來。只能含含糊糊聽出幾個不斷重複著的模糊字音:“恨死你了,恨死你……”
‘恨死個人兒’敗下陣來,他投降了,再不願忍受做一匹‘吃饃’的狼,於是忍心最後問她:“你會後悔嗎?”
他火燙的唇貼在她的耳邊,聲音因激動而顫抖,身子一同顫抖,像是在打冷戰。
“不會!”晶晶的聲音是果決和堅定的——雖然很弱,那是因為她已經沒有多少氣力。
“為什麼說那句話?”他又問。
晶晶一時無言,短瞬間的痛苦思索鎖緊了她的眉,擰住了她好看的眉心。她不知道答案,只有痛苦地誠誠實實,吞吞吐吐回答他說:“我……我,不知道……”
是啊,那一身潔白的婚紗,真的就……
又過片時。
他又問上一個問題:“你會後悔嗎?”
一瞬的猶豫,女孩的底氣已經沒那麼足,她在‘不會’前面加了一個我字,用以掩蓋自己內心深處異樣的聲音。
“會不會!”他勒緊她,幾乎使她無法呼吸!
斥問聲中,姑娘的身子哆嗦起來。
“我……我,不知道……”
她被他懸抱在懷裡,腳不沾地;就像她的心,突然沒有著落……
原來,晶晶的男朋友,一直都看著她的本心,……就像飛行中,鴿子的眼睛,從不曾失了目標……
而她自己,卻從來刻意逃避,不敢面對……
青青坐在車裡,惴惴不安,她在痛苦的等待中倍受煎熬,終於沒能等到那股可怕的裂痛襲體,卻等來了完整無缺的晶晶。
她不知道自己該歡喜還是該憂愁,是痛苦還是甜蜜,想哭還是想笑——她不會想了,腦子裡渾成一潭泥濘。
時已近午。
一輛白色小轎車、一輛黑色小轎車;一輛坐著姐姐,一輛坐著妹妹。
冷靜了再冷靜。
東野承歡沒有和晶晶吻別,怕刺激到青青,只向著她們的車子揮了揮手。
青青請了三天假,蒙在被子裡大哭三天,試試看能不能把他從心裡趕出去,結果發現他是個老賴,蹬鼻子上臉,越趕他幠得越近,只得放棄,繼續回去上班。
晶晶心疼她,卻不知道該怎樣心疼她,一看到她就想哭。晚上姐妹倆就抱在一起哭,哭著哭著累了,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還挺有精神。發現原來晚上抱團哭一場還能促進睡眠。好長一段時間,哪一晚忘了哭反而還睡不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