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說罷自然重提舊事,朱由校這回不說笑了,招呼陳夏過去,在案桌上展開地圖,把他弄的一頭霧水。
“海西女真那上報一個訊息,原金帳汗國的臣屬莫斯科公國,如今建立了一個王朝,這幾年征服了西伯利亞汗國後,一直在向東擴張,極北之地的小部落,被燒殺搶掠了不少,如今已經到了海西女真那了,你來看看這地圖。”
陳夏一聽這就明白了,指著貝加爾湖道:“皇上,此地絕不能丟,不裡牙惕部落所在之地,是極寒之地中的一顆明珠,現在是瓦剌人統治的,派人去告訴瓦剌人,不想被沙俄殺戮,就趁早臣服咱們,說到底,咱們跟他才是同一個祖宗。”
朱由校看看地圖,狐疑的問道:“瓦剌人怎麼跟咱們同一個祖宗了?這是誰告訴你的?”
陳夏給了他一個白眼道:“咱們華夏起源於燧人氏,傳承於伏羲氏,炎黃合併時,炎帝部落有人北遷,無論是蒙古人還是極北的通古斯人,都是他們的後代,不就是跟咱們同一個祖宗嗎?”
朱由校嗔目結舌,指著他半天憋出一句話道:“按你這樣說,這烏拉爾山脈以東,全是咱們一個祖宗的了?”
“對呀。”
陳夏理所當然的回答,指著亞洲歐洲分界線的烏拉爾山脈道:“這些地方,咱們遲早都要拿回來的,再說蒙元的四大汗國,都已經到了歐洲,咱們沒要已經算給他們留些餘地了。”
朱由校哭笑不得,指著他道:“你還真敢說啊,那些地方相隔那麼遠,如何管理,北元當年兵鋒如何強悍,可也不得不分封諸子,各自治理,國勢一衰就分崩離析。”
“那是當初北元建國時就亂,忽必烈的皇位是搶來的,叔伯兄弟們並不服他,因此四大汗國,幾乎跟他斷了來往,咱們不一樣,搶回來後推行聖人教育,讓他們跟中原一樣,車同軌、書同文,日後即使作亂,那也是諸侯之爭,不再是家國之爭。”
陳夏這番話,讓朱由校停下來,認真思考起來。
一想還真有道理,元朝建立時,只有進入中原王朝的蒙古人學習漢人文化,其他地方的還是遊牧狀態。
大明建國後,元朝的許多人被趕回草原,但同樣有不少蒙古人選擇留下,改了漢姓,如今都成了漢人。
這其中不乏蒙古貴族,而且不是個例,特別是在南方當官或者定居的蒙古人,幾乎都選擇留下。
除了一部分平時作威作福,欺壓百姓的不得不逃外,其他人已經適應了南方生活,誰還願意回草原去。
元朝雖說只有短短的九十七年,可這也是好幾代人了,在南方出生長大的蒙古人,甚至連蒙古話都不會說的都有。
要說蒙漢對立,那在元朝剛剛建國時常有,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其實許多到地方上生活的蒙古人,並不會欺壓漢人,反而融入當地生活。
畢竟人是群居動物,你得跟人交流才能心理正常,整天欺負人,誰還跟你交流。
何況蒙古人跟漢人間的交流,不止那九十七年,元朝滅南宋就花了三十多年,而這三十多年中,許多蒙古人已經在北方居住。
原本金國控制的北方大部分地區,還是漢人為主的社會,無論是文化還是生活習慣,跟南方漢人差別不大。
“那試試?”
朱由校終於開口了,陳夏一聽笑道:“那就試試唄,先從漠南開始,我老婆那幾個萬戶領地先開始實行,咱們走一步看一步,直到找到最好的辦法後,全面推行。”
君臣兩相視一笑,朱由校拍拍他的肩膀道:“朕這次叫你回來,本來想讓你去一趟蒙古的,科爾沁那邊來了一份奏表,烏克善說皇太極那兩個妻子回來了,不願再去倭國,他的意思是要你接到你家,現在看來還是回絕了他,咱們這現在沒空處理這事。”
陳夏這才明白,起先朱由校說送他兩個美女不是逗他的,只是這事他才不願意。
可這事也不能直接拒絕,要是烏尤黛知道後不開心,那自己後院又起火了。
想了想他建議道:“皇上不要直接拒絕,可以告訴烏克善,人可以送來,但不是到我家,送到我城外的莊子上,問他願不願意。”
朱由校看他一眼樂道:“你不會真動心了吧,她倆可是姑侄,女真人不介意,你可是大明的伯爵。”
陳夏不滿的瞪他道:“瞎說什麼呢,哲哲小不了我娘幾歲,布木布泰雖說年級小點,可那女人我知道,心機深的很,誰要她呀。”
“咦!你怎麼知道你那小姨子心機深,烏尤黛告訴你的?”
朱由校好奇的望著他,滿臉的八卦。
陳夏嗔道:“幹嘛要別人說呀,當初刺殺我那次,就是她指揮的,結果她跑了,扔下她親姐姐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