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滿清說的,而是明朝的讀書人堂而皇之的寫成書說的。
可上到皇帝,下到知縣,從沒因為這事抓過人,老朱家這一點,勝過後來的統治者無數倍。
朱由校不滿的情緒,現在不是針對幾社,而是針對復社。
夏允彝還真可以算是復社的創始人之一,復社未建立之初,當時在北京參加科舉的夏允彝,跟張溥等人走的很近。
都是南直隸人,而且都是憂心國事的讀書人,因此一共二十八個人,聚在一起成立一個叫做燕臺十子之盟的組織。
這組織成員,後來基本上都是復社成員,張溥更是復社的領袖。
張溥跟夏允彝應該說淵源很深,首先他是太倉州人,跟松江府隔壁,其次他是陳子龍師兄,都是徐光啟的弟子。
徐光啟是上海人,張溥讀書時,沒少在松江府。
只是誰也想不到,一生不理黨爭的徐光啟,會教出張溥這麼一個,幾乎是後世的社會運動宗師級的學生來。
張溥的恐怖,當年連內閣首輔都對他極為忌憚,稱之為白衣卿相,能夠影響朝廷任免內閣成員。
這傢伙是死得早,不然真的很可怕,你想想,一個僅僅是舉人身份的,沒當官的人,竟然能夠在民間指揮朝廷任免宰相。
這能力別說古代,就是後世那些運動領袖跟他比都弱爆了。
人家只是憑著個人魅力和才學,就讓朝廷許多官員自認是他門生,甘願對他言聽計從的。
“皇上說笑了,彝仲兄就是不願跟復社同流,這才跟臥子他們一起,又創立幾社做學問的,並沒參加復社。”
朱由校狐疑的望著他,陳夏很坦然的看他眼睛,一點沒有閃躲的意思。
“好吧,朕相信你,但朕現在好奇你那弟子了,什麼樣的人能讓你動心,收為親傳弟子,應該不是他父親的緣故吧?”
陳夏一聽暗樂,偷偷想著:“小爺這徒弟你應該好奇,你要是也知道另一個世界的大明朝,曾經發生過的事,恐怕你比小爺更早下手。”
“皇上也會好奇啊,臣保證不是因為他父親的原因,那孩子修煉資質比不上臣,但日後定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他這回答,讓朱由校不信,瞥了他一眼道:“聽說他才十歲吧,就能看出他日後是什麼樣的人了,不會是你吹噓吧?”
陳夏直接給他一個白眼道:“皇上不信,那咱們打賭,二十年後,皇上定能看到。”
“哦!那朕要是現在想看看他呢?”
朱由校來興趣了,陳夏楞了一下道:“現在年紀小了些,這樣不好吧?”
朱由校笑道:“是你害怕,讓朕看到他不好吧?都說三歲看老,十歲了也應該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行,朕可沒奢求他能有多出色,只是想看看他的品行如何,怎麼,不敢接招了?”
說道這了,陳夏豈能不接招,哈哈樂道:“那好,那臣現在就讓他進宮,臣不回去叫,皇上讓人去叫,這樣沒了臣預先交代,皇上以為如何?”
“哦!看來致遠很有信心啊。”
朱由校更感興趣了,點了點頭,叫過三德子道:“去帶那孩子進宮,朕倒要看看,有何特別之處。”
三德子應聲而去,偷偷瞄一眼陳夏,見他給了自己一個放心的眼神,他這下也好奇了。
七竅玲瓏心的小太監三德子,本來想眼神交流一下,看看他有什麼提示的,可陳夏那眼神竟然一點猶豫都沒有。
見三德子走了,陳夏這才問道:“皇上這次叫臣回京所為何事?臣沒得到一點提示,懵懵懂懂的回京了。”
朱由校見說起正事了,反而不正經起來,看著他嘴角翹起,滿眼的玩味神態,好像看笑話似的。
陳夏一看不對,狐疑的再問一句道:“皇上不會是又想讓我出錢搞什麼吧?告訴你,這回真沒錢了!”
他有些真急了,心中瘋狂的吐槽朱由校,這割韭菜也別可著一個人割呀,你老朱家到底是什麼毛病。
當年太祖爺薅羊毛,可勁的薅一個人,直到把沈萬三薅到死,怎麼現在盯上我是吧。
好在朱由校沒讓他等太久,看他急了,樂的哈哈笑道:“放心,這次不是讓你出錢,瞧你那小氣模樣,一點都沒大家公子的大氣。”
“還大氣,皇上就會說風涼話,大明朝就沒比我更大氣的臣子了,八十萬呀皇上,這次臣整整花了八十萬墾荒,開墾出來的土地收成,全是給朝廷充實糧庫的,我可半兩都沒要。”
陳夏眼珠子瞪圓,這下顧不上君臣之禮了,這才他虧大了,上一次還有土地補償,這一次毛都沒有。
朱由校見狀,無所謂的擺擺手道:“不就是八十萬嗎,還說不小氣,行了行了,這次朕給你個好處,叫你回來就是為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