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祭田,那就是交給負責此事的人打理,主家不收你田租,除了朝廷賦稅外。
每年也就清明、中秋、冬至、除夕上供一些,花不了多少錢。
這種事在大家族中,一般是交給偏房的窮親屬,也算是對窮親屬的一種照顧。
陳夏見他答應,馬上給他五十兩銀子,作為遷墳的費用,其他的就不用給錢了,自有以後的地租。
“駱冰姐,拿我的令牌去一趟杭州城,讓鎮守府中錦衣衛,把這材料交按察使衙門,就說本公子看上錢某人名下的那塊地,不給的話就去詔獄走一遭。”
陳夏對錢謙益怨念極深,只是不願意插手地方政務罷了,但現在他可不介意插手一次。
剛剛接過銀票的劉全嚇尿了,看著他交給駱冰那金燦燦的錦衣衛腰牌,“撲通”一聲跪下。
他是聽老里正說過,這位貴人當初是錦衣衛護送的,但沒想到竟然是錦衣衛的高官。
錦衣衛護送的人不一定是錦衣衛中人,多的是奉旨辦事的官員,也有一些甚至連官員都不是,只是被護送去公幹罷了。
這跟本身是錦衣衛高官的性質完全不同,大明朝錦衣衛其實對百姓沒有執法權,也極少發生騷擾百姓之事。
但無礙於百姓害怕呀,當官的都怕,何況百姓。
錦衣衛只針對官員,這是設立這衙門時就規定的,一直不曾改變。
但詔獄的名聲太響了,響到人人聞之色變,不怕是不可能的。
陳夏哭笑不得的伸手拉起他,安慰道:“劉里正安心,本官還要你幫忙做事,你怕我幹嘛,咱們算是自己人呀。”
劉全一邊哆嗦,一邊連說不敢,頭都不敢抬起來。
夭夭此時已經緩過來了,見狀上前欠身一下道:“劉大叔莫怕,我家少爺很講道理的,日後還要勞煩大叔照看夭夭的外祖和母親墳塋,拜託了。”
“一定一定,小人一定不敢出差遲……”
“多謝了,要是官府有人來村裡搗亂,你就說這是橫山伯愛妾的孃家。”
夭夭這話可把陳夏差點咬住舌頭,瞪著眼珠子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李貞麗等人一個個掩嘴偷笑,他只能翻白眼。
“橫山伯!”
作為里正,劉全不算是草民,或多或少知道些朝廷大事的動態。
咀嚼一下這爵位名稱,一下子就知道陳夏是誰了,更是吃驚的望他一眼,趕緊的避開視線。
橫山伯太出名了,大明朝自打靖難之後,除了皇親國戚外,再沒冊封過世襲爵位,陳夏這是第一個。
王陽明厲害吧,也冊封了爵位,可那是流爵,不能傳承子孫的。
還有不少朝廷重臣,生前也都冊封過爵位,無一例外都是流爵。
應該說陳夏要不是客印月的義子,朱由校絕不會冊封他世襲爵位的。
功勞大,靖難之後還能有誰超過王陽明,招募幾千新兵,就把幾十萬的造反給平定了,世上恐怕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