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去訂官船吧,妾身不想驚動地方,省的麻煩。”
蕭玉唯一的官方身份是公爵,呼叫官船並不費勁,可公爵到了杭州,杭州知府不得忙死才怪。
別看文官看不慣勳貴,那是另一回事,官場上的禮儀沒誰敢忽視。
特別是公爵,整個大明也沒幾個,就連內閣首輔都不敢怠慢公爵。
張居正當年權傾天下,也不敢忽視張家和徐家。
陳夏出面就少了許多麻煩,他不用伯爵身份,就用他錦衣衛指揮僉事的腰牌,比什麼都好用。
杭州鎮守府,大明負責織造的是宮中太監,曹化淳抱著書讀的有滋有味。
作為杭州的鎮守太監,日子過得很悠閒,但老曹雖說是太監,卻飽讀詩書,文采不比進士差。
沒有了崇禎朝,老曹也沒了第一大太監的位置,爭不過魏忠賢,還是遠遠的躲開,還能活的長久些。
小太監李正一路小跑進來,打著千兒道:“乾爹,有人要官船,去碼頭上看了,說那的船都破爛不堪,讓咱們準備一艘大點的官船回京。”
曹化淳抬眼,不緊不慢問道:“誰呀?官船都那樣,還想怎地?”
“拿著錦衣衛腰牌,是金牌。”
“金牌!可看清姓名?”
曹化淳頓時認真起來,錦衣衛規制,普通校尉用木牌,百戶以下軍官用銅牌,把總和副千戶用銀牌,千戶以上用金牌。
銀牌以下只有官職和所屬衛所的名稱,但金牌有持有人的官職和姓名。
而且腰牌不能外借,違令者斬。
因此拿著金牌的一定是本人,其他腰牌沒姓名,或許還有膽大包天的人用別人的,但金牌非本人絕不能用。
李正一哆嗦道:“乾爹,兒子沒看清,他就在我眼前晃一下就收起來了。”
曹化淳不滿的踢他一腳道:“沒用的東西,算了,請他進來吧。”
“哎!兒子這就去。”
李正如蒙大赦,一溜煙的跑了,不一會兒領著陳夏進來,彎著腰一副謙卑的模樣。
“老曹架子很大呀,見你一面還要等候。”
人未進門聲先到,清朗的聲音讓曹化淳驚出一身冷汗。
當年魏忠賢侍候朱由校,曹化淳侍候朱由檢,這兩兄弟感情深,他兩太監交情其實也不錯的。
後來曹化淳調到司禮監,才由王承恩侍候朱由檢,那時候朱由校已經登基了。
魏忠賢可是排除異己,其實沒波及到曹化淳,是他自己機靈,自請除外鎮守一方去。
曹化淳跟魏忠賢最大的不同是,他是從小飽讀詩書的,懂進退,知吉凶,而且是個真有本事的。
剛開始朱由校並沒同意他外任,老朱疼愛弟弟,對自己弟弟身邊人也很放心。
後來禁不住曹化淳堅請,這才同意他外任,但幾年後有把他調回京城,這回的杭州鎮守是他第三次外任了。
前兩年還在京的曹化淳,認識陳夏,兩人雖沒交情,但在宮中見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