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十的,駱思恭毫不隱瞞自己心中的怨,把今天這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魏忠賢聽的嘴角抽抽,朱由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眾正盈朝啊!呵呵,這些年的變法,讓大明喘過氣來,可同樣被人指責,朝中奸佞當道,大伴和你替朕背了不少黑鍋。”
“臣(奴婢)不敢居功!”
魏忠賢和駱思恭雙雙躬身彎腰,低下頭後兩人互看了一眼,眼神中的敵意少了許多。
朱由校擺擺手道:“好了,事情說開了就過了,朕只是沒想到,致遠能有這番見識,果然長大了。”
駱思恭再次躬身道:“臣請皇上委以重任,陳致遠眼光獨到,又是皇上親近之人,理應重點培養。”
魏忠賢一聽這話,臉色一變,瞪了一眼駱思恭,偷眼看向朱由校。
只見朱由校苦笑道:“駱卿所言,朕何嘗沒想過,可這事難啊!”
駱思恭不解,滿眼疑問的望向他,朱由校指指東北方向:“女真雖臣服,但口服心不服,此次皇太極能夠穿過重重包圍,直入草原,要說沒有其他部落通風報信,朕是不信的,還有科爾沁諸部同樣首鼠兩端,這其中牽扯太大,只能暫時按下不追究。”
“臣明白,只是此事跟陳致遠何干?”
駱思恭實在想不明白,任用陳夏重任,跟女真、蒙古有何關係,遂斗膽問道。
也是他今日,覺的受到提點的恩惠,才有這膽子問皇帝,不然他一向謹言慎行,生怕踏錯一步,再被高高掛起。
朱由校卻沒責怪他,嘆了口氣道:“他當初入贅就是個錯啊!朕要是知道他有這才能,哪裡會讓他入贅啊!”
“這……”
見他還不明白,朱由校苦笑道:“東丹公爵突破宗師境了,夫妻同體,若是致遠再掌握大權,蕭公爵一旦有異心,其禍之烈不亞於當年老奴造反,這才是朕此次為何要賜婚給他的原因。”
這下駱思恭明白了,陳夏還年輕,誰也不敢保證他心性一直不會變,蕭玉的突破,會讓女真各部更加尊崇她。
原本是在後金有性命之憂,她才反了後金投靠大明朝,可如今威脅她的人幾乎沒那能力了,誰敢保證她甘心臣服。
把林丹汗的妻子們賜給陳夏,一來是為了看看她對皇帝此舉有沒有怨言,二來林丹汗一向跟後金不和,他的妻子自然也是。
這些是為了制衡,但對陳夏就不公平了,如果還重用陳夏,朱由校自己心裡都犯嘀咕。
所以不能重用他,但又要給他補償,這才是朱由校對他另眼相看的主要原因。
半個月後,左都御史楊漣的從侄楊天奉,在如意樓被人堵住,不著寸縷的被人圍觀,轟動了整個京師。
這位剛從詔獄出來半個月,就有傷風化的舉人,三年內被禁止科舉,據說氣的楊漣吐血了。
知情人都明白,這是陳夏在報復,報復他接近熊小花,騙取她的歡心,可沒證據誰也拿他沒辦法。
“大伴,這事東廠也參與了吧?”
御花園中,難得清閒一下的朱由校,接到訊息後問魏忠賢道。
魏忠賢低眉順眼的弓著腰,偷笑著正經回答說:“回皇上的話,此事東廠的確參與了,奉聖夫人給大擋頭下的令,奴婢也是才知道的。”
“奶孃啊,唉!算了吧,讓高起潛去一趟東丹公爵府,送一部禮記給致遠。”
“是,皇上!”
此時的陳夏,在家中笑的在床上打滾,陳圓圓和董小宛嬌嗔著給他白眼,這無良少爺,這種事還好意思拿回家炫耀,也沒誰了。
這兩位因為被早早收入懷中,沒有在那歡樂場經歷過,還有著少女的嬌羞,不像王節、王滿,雖然沒破身,可見過的多了。
等到高起潛奉旨送來禮記後,他才收起笑容抱怨道:“老高,你說說,是不是誰給皇上進讒言了,一定是的,說我壞話別讓我查出是誰。”
“哎喲喂!小主子可不敢這麼說呀,誰敢說您壞話呀……”
一連串的馬屁不要錢般的噴湧而出,這位大太監可是最精通這功夫,論起馬屁精,他比魏忠賢還厲害。
人精一樣的高起潛,早就把他立為不能得罪之人,只要皇帝一天不厭倦客氏,陳夏一天都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