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傻眼,蘇泰咯咯笑道:“沒話說了吧,那我叫你姑父嘍,侄女這回去北京城,姑父可要照料侄女的。”
敢情在這等著他,陳夏無奈的點頭,只好認下這比自己大十幾歲的侄女。
蘇泰見他點頭,招手叫道:“額哲,還不過來見過你姑祖父。”
剛才那位怒目的少年,被身邊那女郎拉扯著,不甘不願的過來,被蘇泰一瞪眼,才甕聲甕氣的行禮道:“喀爾克孔爾果額哲,見過姑祖父。”
陳夏一愣,恍然大悟道:“你是林丹汗長子額哲?”
額哲默默點頭,滿臉倔強的模樣,陳夏笑道:“你還沒十六歲吧,我當初十三歲被入贅,也是一臉不甘心,但現在你看看我,其實只有經歷過挫折的人生,才是圓滿的,一帆風順那是殘缺,成不了英雄的。”
額哲詫異的望著他這突然顯得老氣橫秋的模樣,一下子不適應了。
其他人愣了一下,有人掩嘴偷笑,有人若有所思。
陪伴在額哲身旁的女郎,哂笑問道:“陳子爵是覺的自己是英雄嘍,英雄也會覬覦別人的妻子嗎?”
陳夏正裝長輩過癮著,被她這一問頓時破功,強忍著揍人的衝動道:“姑娘是何人?為何認為英雄就不能睚眥必報?”
“大蒙古莽古速之女泰松,陳子爵要報何仇,說出這話來?”
陳夏恍然大悟,難怪這小娘子一直陪著額哲,原來是林丹汗的親妹妹,額哲的親姑姑。
他不由的玩味道:“原來是泰松公主,難道你不知道令兄向我大明皇帝求親,求娶的正是我的妻子嗎?”
“那又如何?東丹公爵是自由身,贅婿可以休棄,不算強奪汝妻。”
陳夏一股氣湧上來,這娘們不講理啊,頓時他沉下臉來,寒聲道:“你是這麼認為的?”
幾位貴婦人一看,連忙過來賠禮,並拉走泰松,但她還是不忿的梗著脖子道:“覬覦我嫂子,我就是看不慣你。”
陳夏氣樂了,高聲問道:“鐵木真當年搶了多少人妻,你去看不慣他呀,不敢吧,還是這事只有你們可以做,別人做了就不行了?”
“你你……我不跟你說!”
“切!講道理講不過就耍賴。”
“你是男人,我是女的。”
“男人是人女人難道不是?”
兩人隔著眾人吵架,你一句我一句的,終於盧象升都看不下去了,過來拉住他勸道:“致遠讓著她些,她剛成為寡婦,心情不好。”
“這樣啊,那算了。”
陳夏這才停下,也想起了歷史知識中,這位公主的丈夫是林丹汗手下大將袞楚克臺吉。
林丹汗兩個妹妹,這位是第二個,大妹妹嫁給他手下另一位大臣貴恰英,同時貴恰英又是他大舅哥。
兩人互嫁妹妹給對方,林丹汗的妻子中,烏雲娜正是貴恰英的妹妹,據說也是最美的一個。
當晚回營帳後,蘇泰和幾個王妃過來致歉,來的正是他曾經點名的三個,可把他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其實那話不過是氣話,可在戰場上那一嗓子,讓潰敗計程車兵回去一宣揚,變得人盡皆知了。
娜木鐘就滿懷歉意的對他說,自己剛生下孩子,不好再嫁給他,他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等她們一走,她又被抱月仙姑嫌棄了一番,祁紅衣笑的咯咯響,揶揄道:“少爺若是喜歡老女人,那今晚我侍候你唄!”
頓時,陳夏臉紅的猴屁股一樣,鑽進李貞麗懷裡不出來了。
三天後班師回朝,還沒到遵化城,錦衣衛的探子來了,沒找盧象升這主帥,而是直奔陳夏的馬車而來。
“千戶大人,南鎮撫司急報!”
陳夏訝異的掀開車簾,自己錦衣衛實職的身份應該是不公開的呀,這傢伙這一嗓子,不是全暴露了。
可大軍在行軍,他又不好罵人,只好問道:“何事要報告給我,傳鎮撫司不行嗎?”
那校尉恭敬的敲打胸口道:“陛下令都督把這訊息馬上傳給千戶大人!”
“這樣啊,那快說說看。”
“北鎮撫司探子回報,女真奴酋皇太極,在新晉宗師鰲拜的護佑下,帶領殘兵數百人,渡海去了倭奴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