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養性明白他的意思,咧咧嘴笑道:“誰知道老魏打什麼主意,他平時跟張家也沒牽扯啊。”
陳夏撇嘴道:“這傢伙就是個不省心的,這是拉攏勳貴呢。”
駱養性不解的望著他,小心問道:“致遠覺的英國公掛帥不妥?”
他點頭道:“張家的忠心毋庸置疑,但自土木堡之後,勳貴被文官搶奪權利,再也沒打過仗,你覺的張世伯還能打仗嗎?”
駱養性啞然,的確,張家要說能打仗的,上一代家主還有可能,畢竟那位雖說也沒打過仗,可從小練武,好讀兵書,並沒扔掉張家尚武的家風。
可張世澤從小學文,讀書不輸給國子監那些人,偏偏從小就身體不好,又不愛練武,更別說讀兵書了。
繼承爵位後,倒是聽說開始讀兵書了,可那不過是閒暇時看看,不像他祖輩那樣,從小研究、推演沙盤。
“這麼說致遠支援楊嗣昌?”
“我支援他幹嘛,那也是個棒槌。”
“棒槌?”
駱養性眨巴眼的不懂這話的意思,陳夏這才想起,這話是後世的語言。
胡亂的解釋了一下後,他認真說道:“楊嗣昌志大才疏,用於政務是個能臣,但軍務上,不是我看不起他,不切實際的想法太多,而且還喜歡攬權,不是個好的主帥。”
這話題駱養性不敢接,錦衣衛不參與政事,這是他從小接受的教育。
他跟陳夏最大的不同在於,他是錦衣衛世家,陳夏則是勳貴出身,教育不同。
送走了駱養性,陳夏坐了一會兒,起身去找老婆商量去了。
要說打仗,自己家裡最有發言權的就是他老婆蕭玉。
這位雖說也是常在後宮待著,可的的確確跟著老奴上過戰場,後金當年初創,沒那麼多規矩。
作為皇后的她,時常會去前線慰問軍隊,自然見過、聽過他們商量如何打仗。
再說沒出嫁前,她是烏喇那拉氏部落的小公主呢,那些年老奴可沒少攻打她家部落。
從小就見慣了戰爭,最有發言權了。
倒是烏尤黛,雖說也是出身蒙古部落,但科爾沁那些年打仗不多,也輪不到她這長公主去打仗。
“阿夏心中可有人選?”
聽完他的分析,蕭玉問道。
陳夏毫不猶豫的張嘴就說道:“孫太傅老了,袁少傅也老了,不然他兩隨便去一個都行,目前那些人裡面,我看好範夢章。”
“哦,為何不是久在邊戎的洪彥演,或天雄軍的盧建鬥?”
大明以文制武,就算朱由校更改了許多,但在這大的方向上還是動不得,畢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奪權之爭那是屍骨堆出來的,當初文官怎麼掌權的,別忘了土木堡數十萬冤魂,連皇帝都被人抓了,這才有文官指揮武將的權利。
朱祁鎮一復辟就拿于謙開刀,難道他真的忘恩負義,別忘了,土木堡戰役前,後方糧草是由誰掌握的,明軍偏偏斷了糧草,導致大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