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大家議論開了,陳夏完全傻眼了,這事自己就跟徐幹說過啊,連方孔照自己都沒說過。
好半天他才緩過來,看著對自己擠眉弄眼的方以智,不禁哭笑不得。
趕緊的一拉他的袖子,兩人到了一邊悄聲說話。
“密之兄如何認識我的?”
“老頭子擅長丹青,畫了你的畫像啊。”
“啊!這這……為什麼?”
“嘻嘻!賢弟不知道吧,此次家父進京述職,魏閹跟他說了,是你逼著他起復家父的,一回來他老人家就畫了你的畫像,說這是他的學生。”
陳夏這才明白,為何人家一眼就認出自己,不禁鬆了口氣,自己沒洩露行蹤。
想到這他又趕緊的解釋道:“老魏是故意的,我可逼不了他,只是擠兌了他一下罷了。”
這話人家相信,魏忠賢豈是誰都能逼迫的,對方這麼說,那是抬高陳夏,方家父子豈能不明白。
但聽到陳夏自己說擠兌時,方以智不禁好奇起來,催著他快說說。
陳夏只好再說一遍,方以智樂的哈哈大笑。
“賢弟啊,你這腦袋是怎麼長的,這麼清新脫俗的話,你也想得出來。”
那邊,大家見他兩不說悄悄話了,還大聲笑出來,開始招呼他兩過去,陳夏也重新跟王微、楊宛聊起來。
從楊宛口中,他知道了那晚自己走後發生的事,他被眾女討伐了一頓。
楊宛說著還幸災樂禍道:“鳳公子這回虧大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尊老。”
陳夏笑道:“我管他呢,我只尊敬真心為國為民的人,那些打著旗號就會說嘴的人,名聲再大本少爺也不屑一顧。”
“哦,那鳳公子如何知道,誰是真心為民的?”
王微接過話題道,陳夏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最簡單的法子,就是看家產,你有多少來路清楚的收入,對的上你的家產,那就說明你沒貪民脂民膏,不然說破天了,都是假大空的話罷了。”
這話說的大家一陣沉默,有人若有所思,有人暗地裡嗤之以鼻。
但王微眼放異彩,讚賞道:“鳳公子這看法新奇,卻一針見血。”
陳子龍聞聲笑道:“當年嶽武穆說過,文官不貪財,武將不畏死,則國可興,致遠這話異曲同工啊!”
夏允彝連連點頭,徐孚遠則苦笑道:“致遠賢弟這是罵我呢,按照你這話,我家那位曾伯祖就是大貪官了。”
他這自嘲的話,讓大家哈哈大笑,陳夏不禁對他另眼相看起來。
這世上敢自揭其短的人太少了,這樣人值得深交。
看向對方,他臉上露出真摯的笑容:“暗公兄光明磊落,長輩之事無法左右,小弟可不是罵兄長。”
一天的熱鬧過去了,住在本地的人回去了,他們這些遠來的客人,就住在申家。
當晚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更見親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