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動手,隨即回頭對謝鯨說:“謝大人,乙木之精,對方應該化形為女人,靈湖境花妖,嗯,這是牡丹花妖……”
邊上一位錦衣衛校尉飛快的記錄著,謝鯨馬上安排人手,按照他指出的方向開始搜尋。
在大家驚奇的目光中,申直原本雙腳上長出的根鬚,一根根枯萎脫落,雙腳漸漸露出地面。
陳夏放開手,招呼早已等候在這的醫師和衙役道:“可以抬走了,臟腑衰落但還危及不到性命,好好調養一段日子就好。”
徐幹感激的抓住他的手:“賢弟多謝了,其他不多說,等行健兄好點了,讓他親自上門道謝。”
陳夏連忙客氣著,徐幹也不再說,跟著順天府的衙役和醫師先走了。
陳夏這時才知道,這哥倆昨晚在這過夜,結果申直上午醒來,發現自己昨晚點的人不對。
明明自己要了紅袖招的頭牌紫菱姑娘的,可床上那個是她的侍女,不忿的他去找人家理論。
這其實沒什麼,可大少爺脾氣發作的他,當場要紫菱陪他雲雨一番,結果惹惱人家了。
原來此女是花妖,凡是點她的客人,其實都是她侍女陪寢,從來沒被發現。
今兒湊巧臨時有事,沒再一次加持幻術,被申直髮現了。
“這事鬧的,死了兩個護衛,申大人不得揍死他。”
陳夏偷笑著,忽然覺的自己好像有點不厚道,趕緊板起臉來正經道:“姿儀、阿冰咱們走,看看能否找到兇手。”
駱冰微微撇嘴,她著實不習慣這稱呼,更不習慣姐弟戀,可偏偏自己不得不從對方。
秦姿儀卻沒這想法,歡快的應了聲,跟著他出門而去。
兵部右侍郎、右僉都御史陳奇瑜家中密室,紫菱懊惱的咒罵著,陳奇瑜面沉入水坐在那盯著她。
終於紫菱罵累了,瞟一眼陳奇瑜不悅道:“看我幹嘛,不就是殺了幾個不開眼的混蛋嗎?”
“不開眼!你可知申行健是什麼人?不說他父親申宜是布政使,就他那好友徐幹,妖王都不願得罪,你以為你是誰。”
紫菱暗地裡撇嘴,但不敢反駁,只好委屈的說:“那奴家難道真要讓他破了身子是吧,明明是他糾纏奴家的,怎麼都成了我的錯了。”
陳奇瑜扶額嘆氣道:“老夫不是說你不能出手,說的是你下手太狠了,以你的修為他們攔不住,何苦害人性命呢。”
紫菱這回知道自己沒理,伸手拉起他的袖子撒嬌起來,無奈的陳奇瑜輕嘆道:“罷了,當年你救了老夫一命,這次就還給你吧,此事過後你趕緊離開京師,被南鎮撫司和東廠盯上,誰也保不住你。”
“知道了,奴家捨不得離開大叔嘛。”
見她這嬌柔的撒嬌,陳奇瑜也傷感起來。
萬曆四十四年他進士及第,任職洛陽知縣,下鄉處理公務時遇險,那時才剛剛開啟靈智的紫菱救了他。
從那時起,一人一妖就交集在一起,那時候的紫菱還未化形,是一株罕見的紫牡丹。
十九年風風雨雨過去了,互相之間的確產生了感情,無關風月,更像是家人一般。
如今要分別的確不好受,可紫菱不離開,自己太危險了,作為東林黨一員,魏忠賢盯自己死死的,一點差錯都不敢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