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鯉也不催促沈彥知,就那樣靜靜的等候著他的答案,一雙美麗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沈彥知,不願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細節變化,只是她眼中的神色越發的失落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去觀察一個人,但是觀察出來的答案卻讓她心碎。
就在唐鯉失落的快要崩潰時,沈彥知終於開口了,他看著唐鯉的眼睛,用一種極其肯定的語氣開口道:“我希望你能夠選擇我!我承認,儘管我無數次勸自己要尊重你的決定,可是我的心底,仍舊自私的希望你能夠選擇我!”
沈彥知的話音剛落,唐鯉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淌了下來,她一邊哭一邊哽咽的開口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問我這個問題?你明明知道我無法離開你,為什麼你還要再一遍又一遍的問我,逼我親口說出那個放棄孩子的選擇,為什麼......為什麼你非要這樣逼我啊!”
唐鯉一邊抽泣著一邊埋怨著沈彥知,眼眶中的淚水就像是斷線的珠子一般,噼裡啪啦的掉個不停,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著,心裡的痛苦也是越來越深,越來越濃。
看著唐鯉傷心欲絕的模樣,沈彥知也是心疼不已,他輕輕的將唐鯉攬在了懷裡,柔聲哄慰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是我不該問這麼愚蠢的問題,對不起,都怪我,別哭了,好不好,不哭了......”
唐鯉伏在沈彥知寬闊的胸膛前,聽著沈彥知那溫柔而又充滿歉疚的哄勸聲,心裡的委屈和難過頓時更加肆虐的翻滾起來,一波又一波的湧上心頭,就像是那決堤的洪水一般,瞬間將她淹沒,讓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唐鯉的哭聲變得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了嚎啕大哭,她一邊哭著一邊用拳頭捶打著沈彥知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彷彿要將她所有的憤怒和悲傷都發洩出來似的。
許久之後,唐鯉才慢慢的恢復了一點理智,她從沈彥知的懷抱中退出來,仰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一瞬不瞬的看著他,隨即她一把扯過沈彥知的外袍,反手扔在地上,然後將他整個人拉倒在床上,撲在他的身上,雙手死死的摟住他的脖子,將腦袋深深的埋進他的懷中後,便不再動彈。
沈彥知就這麼怔怔的躺在床上,任由唐鯉抱著自己,感受著唐鯉溫軟馨香的嬌軀和她噴灑在自己脖頸處的灼熱呼吸,沈彥知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伸出左手,輕撫著她的秀髮,右手則順勢摟住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的懷中,一顆心也跟著漸漸的平復了下來。
“鯉兒......”
“別說話。”
唐鯉的聲音聽起來仍舊有些哽咽,但語氣卻已經平靜了許多,只是還帶有那麼一絲哭腔,聽起來就像是撒嬌一般,讓人的心裡癢癢的,無法拒絕。
“嗯......”沈彥知輕輕應了一聲便不再說話,而是任由唐鯉抱著自己,靜靜的享受著她給自己帶來的那份溫柔與安全感。
不知不覺間,兩人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擁抱著彼此,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和溫馨的時刻,直到沈彥知覺察到唐鯉的呼吸聲逐漸均勻了下來,這才小心翼翼的低頭朝著唐鯉看去。
或是近來心情不佳睡得不好,又或是今日哭的累了,此時的唐鯉已經沉沉睡了過去,她的嘴角掛著一抹淺淺的弧度,就連呼吸也變得綿長了起來,看樣子是睡的十分香甜。
沈彥知見唐鯉熟睡的模樣,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心裡泛起一陣暖暖的甜蜜,隨即他拉過被子,輕輕的蓋在兩人身上才又躺了下來。
翌日,按著原定計劃,眾人吃過早飯之後便繼續驅車上路,直到接近午時的時候,眾人才來到樂安城南城的韓府前。
在府門前下了馬車,沈彥知和晏珄便帶著苓川徑直走向韓府氣派的大門口,唐鯉等人則留在馬車內等候他們。
“砰砰砰!”
苓川抬手敲響了大門,過了片刻,韓府裡一個年輕的小哥才來開了門,看清楚門外站著的三人之後,那位小哥不禁皺起了眉頭,隨即一臉警惕的躲在院內,透過狹窄的門縫看著沈彥知三人,問道:“請問,三位找誰?”
“大膽奴才!你連你們家大小姐都不認識了嗎?”晏珄聞言,當即怒目瞪視著韓府小哥,衝著他厲喝道,隨即他回身指著一旁的苓川道:“你家小姐這不就在這麼?還問我們找誰?你這個奴才也太沒規矩了吧?!”
小哥被晏珄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給罵懵了,一時間,他愣在那裡,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很快的,他就回過神來了,一臉疑惑的打量著苓川,茫然道:“大、大小姐?我怎麼不知道我們韓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