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ely》,中文名孤獨,原版是非洲迦納的NANA演唱。”楚子航說。
“NANA?我說呢,原版的女聲好聽爆了。”
“NANA是男的,國內翻譯成娜娜有些誤導,實際唱中間Rap的才是他,女聲是Sibela唱的。”
“哦哦,原來是這樣。”路明非連連點頭,心說不愧是楚子航,自己就是聽個調調,哪會在乎誰唱的。
兩人說話間,舞臺上男生舉起了話筒,開始唱中間大斷的rap。
&nember&ne&net day one 還記得我們見面的那天
Kids in&nes havin' fun 孩子們在花園裡玩的開心
&nain' friend&nine 很高興找到自己的知心朋友
&ny friend&nine 擁有真正的朋友多麼開心
Face to fad eye to eye 面對面的眼神交流。
楚子航很喜歡原版的這段rap。
原版作詞者NANA身世可哀,家庭破碎,自小便失去了父親...隨著母親前往德國漢堡居住,卻因為膚色的緣故,在白人區飽受歧視和冷眼。
楚子航覺得NANA的身世,和自己的有某種說不出的共鳴。
NANA因為與生俱來的黑膚,無法擁有正常的生活,難以交到貼心的朋友...
而楚子航同樣因為混血種的身份,和周圍的人帶有一種天然的疏離感。
他不合群,他也不在意這些東西。
人類與人類之間,都會因為種族、膚色、地域等因素,相互歧視,相互攻擊。
何況換作混血種呢?
更別說他們的身體內還流動著異族的血液。
因此每次歌單迴圈到了這首歌,楚子航就會在心裡默默的跟唱。
好像有人正跟他一起對唱那樣,讓他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孤獨的人不只有他一個。
也許在北半球的某個地方,有一間沒有開燈的房間,在窗邊同樣坐著一個落寞的身影,耳機裡一遍遍迴圈著lonely。
楚子航看窗外下雨的時候,會嘗試類似的幻想,似乎這樣就能把心底裡那片荒蕪的土地種滿鮮豔的小花。
“今年的節目質量很高啊,臺上這兩人唱得不錯,尤其是那段rap。”
路明非怯怯地看了一眼楚子航冷硬的側臉,心說看楚子航瞭解頗深的樣子,自己誇歌好聽應該能聊上幾句吧。
“rap是lonely 這首歌最大的特點,NANA對世事的無奈,愛情的失敗,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都被他展現在歌詞裡。”楚子航說。
“是挺悲傷的。”路明非使勁點頭。
舞臺上男生唱的rap,他只聽懂了七七八八,加上楚子航的解釋,路明非大概拼湊出了理由。
難怪這首歌叫lonely了,一個人既失去了愛情,又沒有事業,他的人生簡直比下雨前的天空還要灰啊,人生做到這份上是挺失敗的,確實該悲傷。
楚子航聽到回答,側頭看了一眼路明非,觀眾席上光線昏暗,陰影籠罩在路明非的臉上,讓人看不清表情。
但楚子航委實感受到,來自他身上散發出的哀傷與孤獨,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那麼難過的情緒。
&n lonely lonely lonely”歌詞開始重複,楚子航的心裡有一點點觸動。
這個世界上,感到孤獨無望的不止他一人,他所有的冷漠,只是因為沒有融入合適的群體。
現在幻想中,那個落寞的身影就坐在自己身旁,和自己同樣在人群中孤獨逆行。
楚子航看著路明非,此時的場景就像歌詞裡唱的“face to face,eye to eye”,
舞臺上,lonely的尾音結束,楚子航收回目光,低聲道:
“這也是孤獨的一種,作為我們這個群體,走到一起往往就是源於身份的認同和難以融入社會的孤單。”
我們...這個群體?
路明非一怔,原來全校第一牛人和全校第一廢柴也算是同一個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