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成疼惜地摸著妹妹的腦袋：
“之後我們去南風市，那是個大城市，人多眼雜，每天丟兩三個也沒什麼關係...以我的能力能夠完美將我們隱藏起來，哥不會讓你有事的。”
“嗯！我相信哥哥！”李平安面帶微笑，“我該去給地下室那些人打迷藥了，過兩天那邊就會派人來運走。”
“好，小心點。”
“......”
回傳蜘蛛開始轉動，跟著李平安的腳步進入到旅館地下室。
陰暗潮溼的地下室內，腥臊味道異常刺鼻。
藉助入口昏暗的光線勉強可以看出，地面上橫七豎八仰倒著4具人體，有2個身穿礦場的灰色工裝，其餘兩個則是一副農民工的打扮。
“看來他們的生意還做得挺大，農民工本就外出打工，很少和家裡人聯絡...確實是不錯的目標。”路鳴澤盯著螢幕，低聲感慨。
“這些都是那個女孩想到的？”楚子航側頭詢問。
他發現在路鳴澤的操控下，回傳蜘蛛的視角大多數時候對準的是李平安。
她那張乾瘦泛黃的面容上帶著十足的病態、黑暗與瘋狂，而且大部分情況下，她才是佔據主導的那一個。
“在哥哥獲得了強大的體魄，和隱秘性極強的能力後，面對生病的妹妹，一般會怎麼做？”路鳴澤問道。
“帶她去龍骨那裡，看她能不能覺醒。”楚子航不假思索道。
“沒錯。”路鳴澤點頭肯定。
然而根據兄妹兩人的表現來看，妹妹李平安很不幸的成為了血統覺醒的失敗者。
“她身上的血統純度不高，或者沒有血統，雖然這種機率很低，但不論是哪種，以這樣的層次接觸龍類，只有一種下場。”
“變異？”
“可以這麼說，本質上更像是被強大的血脈刺激後，產生的精神汙染。”
路鳴澤目光平寂，側頭看向楚子航：
“龍類，即使是死去的龍，對人或者混血種的影響都無法忽略。”
楚子航默然點頭，當時在地下洞穴內，面對龍骨時他的黃金瞳就會自動點亮，他注意到路鳴澤也是如此。
只有開著黃金瞳，才能抵禦那具死了不知多久的龍骨，帶給他們的某種精神影響。
這還是在他們的血統純度比較高的情況下，而李平安只不過是普通人，在龍骨的誘導下，發生心靈和精神層面的扭曲實屬正常。
但這不是他關心的重點，楚子航因此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混血種本身會異化嗎？”
“會，當體內龍血的濃度超過一定比例，混血種就會失控淪為無意識形態的生物。”路鳴澤稍作停頓，“通常，我們稱這些人為死侍。”
楚子航的表情短暫凝固了一下，路鳴澤看出他的疑問，開口道：
“我知道，這看起來有些矛盾，提升血統就意味著要突破龍血純度達到臨界，好像我們註定要向一條斷頭路前進...但是千年來，總有人透過各種各樣的方法進化為龍。”
路鳴澤看向他的黑眸，帶著肯定的語氣回覆道。
楚子航其實並不在意是否會淪為死侍，他只是不希望自己忘記那些事，忘記雨夜裡的那個男人。
如果變成無意識的形態，他還會記得這些嗎？
他收回思緒，將注意力轉回顯示屏，看著李平安毫不猶豫地將針管挨個扎入昏迷者的體內。
注射完藥物後，李平安並沒有離開，而是蹲下身伏在一具身體上，像蛇一樣柔軟地纏繞，上下緊密貼合。
耳機內，輕飄飄的聲音再次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