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彤。”
小李和方晨一驚,見著詩彤這舉動甚至有些驚慌失措,不過她說得也不無道理,她本身就武功高強,就這麼回京都,到真是暴殄天物,若是返回,或許還能給舒克出謀劃策也說不定。
小李慌忙拉住馬的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
“我再說一次,回去。”此刻,詩彤可沒那麼好氣了,直接大聲喝道,她已經十分生氣,漆黑的眼珠中因為憤怒而爬上了血絲。
狂風捲起遠處的沙海一陣飛揚,這個時候,卻正好遇上的沙塵暴。
天陰山營地附近,舒克帶著將士們在奮力廝殺,自己士兵的屍體和敵人的屍體混雜著倒在一起,堆成了山。
寒風掀起的風沙落在他們身上,盡數將屍體掩埋,硝煙飄到了遙遠的盡頭,戰場已被風沙掩埋,吶喊在空寂裡沉默,古劍在殘風中腐朽,為戰鬥而生的靈魂,開始為生存而戰鬥。
沒有響起號角時間的裡,生存,也是唯一的長路。
舒克在一群親兵的護衛下逃回了營地,但是卻已經受了傷,敵人的箭直接刺穿了他的左肩。
此刻他已經目光渙散,若是向凌雲凹那邊尋求支援,也已經來不及了,畢竟從天陰山前往凌雲凹,穿過沙漠,還需要行兩天的路程。
回程也是一樣,遠水永遠救不了近火,此刻眾人像是等待死亡一般,有些在祈求上天的眷顧,有的已經做好的同歸於盡的準備。
“舒克呢?”詩彤費了好大的功夫,終於回到了營地,此刻已經是風塵僕僕,幸虧沒走多遠她就醒了,不然怕是沒有這麼快回來。
“詩彤姑娘,舒副將受了重傷。”聽見士兵如此說道,詩彤小臉變得陰沉,直咬牙跺腳:“這個白痴。”
說著,她驟然向著舒克目前所休息的帳篷走去,距離並不遠,沒過一會,便到了,此刻舒克還在昏迷中,他受的傷目前雖然保命,但是卻相當嚴重。
詩彤怒視著他,氣得直跺腳,他是個衷心的人,卻是個笨拙的人。
“你這個白痴。”詩彤厲聲說道,又因為看見舒克受了重傷,又覺得無可奈何,歸根結底,都是這傢伙太過衷心剛烈,所以才寧願以性命相守這個地方。
詩彤深深嘆了口氣,旋即替他把了把脈,不過還好,他只不過是失血過多而昏迷了,這傢伙只是被射穿了左肩,並不是要害。
“詩彤姑娘,舒副將他怎麼樣?”小李著急的問道。
“放心,他死不了。”聽了這話,小李心底懸著的那根心絃才悄然落下,他畢竟是自己的主子,主子受傷,他自是擔心。
“舒副將……詩彤姑娘……”突然,一士兵衝進帳篷,見著帳篷裡詩彤目光犀利,他又緩緩行禮,甚是慌張。
“何事如此慌張?”詩彤怔了怔,厲聲問道。
“詩彤姑娘,戰役士兵清點已經完畢,屬下特意趕來向舒副將彙報。”
“這樣……他現在還昏迷。”
靜默片刻,詩彤若有所思,再次說道:“算了,你把情況說一遍。”
“是,這次戰役,共五千人,損失一千五精兵,受傷一千左右。”那士兵吞吞吐吐的如此說道,甚至有些微微顫抖。
“損失這麼嚴重……”詩彤面容掙獰,目光下意識的凝視著靜靜躺在床上的舒克,內心極為複雜。
他一定是盡力了,只不過,此刻敵人是算準了莫允和宇文父子去了凌雲凹,知道營地空虛才趁機偷襲。
可是,他們怎麼會知道莫允和宇文父子都去了凌少凹,難道她突然想起許月那時候說過在營地中存在內鬼,原本以為夠小心了,因為時間太緊,沒想到還是沒能揪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