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升名為漢臣,實為割據,必不會拒絕我等。
即使其懾於劉備壓力不肯明納,亦必會掩護我軍南下。
私怨事小,國仇事大,請將軍決之。”
孫策見周瑜看完,問道:“公瑾以為該當如何?”
孫策乃是當世一流人物,驟聞噩耗,也不禁聲音顫抖,一時手足無措。
他不知道他此時的心情,與另一個時空劉備驟聞劉琮降於曹操時極為相像,也是晴天霹靂一般。
周瑜很快從慌亂中鎮定下來。當此之時,慌亂又有何用?
周瑜慢慢開口道:“不可西上。且不說西上道路崎嶇難行,只能率輕兵,棄輜重,士氣低迷,又有多少戰士跟從?
也跟私仇家恨無關。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私仇可日後再報。
我所慮者,乃是劉景升其人,本性柔懦,難抗重壓。觀其幾次與劉備相抗,皆主動退讓。若我軍投之,劉備施壓,難保劉景升不將我等交出。看似安全,實為虎口。”
周瑜慢慢梳理思路,越來越清晰,聲音也漸漸激越起來:“北有大江,即使擊敗牽招、魯肅,也難威脅劉備腹心,且袁本初實不足恃。
為今之計,只有南下一途!”
孫策被激動英雄之氣,奮然道:“公瑾是言是極!大丈夫當掌握主動,豈可將性命交於他人之手!
劉猛攔路,擊破之可也!
若事不成,此乃天也!
浮雲生死,又有何懼!”
遂留精銳阻擊牽招、魯肅,率主力南下。
法正聞孫策將至,道:“兵者,致人而不可致於人。孫策孤注一擲,舉眾而來,欲與我軍決戰,我軍豈可如其之意!只要堅壁以待,不出月餘,破之必矣!”
劉猛遂搶在孫策到來之前,將新淦之北數十里內的百姓全部遷走,不給孫策留半粒糧食;又將新淦周邊樹木砍伐一空,搬入城中,不給孫策製作攻城器械的材料。
侯賢已早從盱水退至新淦城中。
孫策、周瑜到後,面對的是空曠的原野,孤零零聳立的堅城。
藉著“哀兵”、“歸師勿遏”聚集的起來計程車氣,無所用力。
孫策、周瑜遂在城北立營,與劉猛相持。
法正請劉猛派小股軍隊襲擾,孫策亦派小股軍隊迎戰,兩軍在新淦城北郊纏鬥,各有傷亡,總體上還是劉猛佔了上風。
法正蹙著眉頭,面露猶疑:“孫策、周瑜與我軍相持,對其戰局毫無益處。等到牽鎮南從北方席捲而來,其不過是等死而已。孫策、周瑜乃是知兵之人,怎會做此不智之事?其中必有蹊蹺。”
許褚親自帶精銳前去偵查,派人急報劉猛:“孫策軍在贛水搭建浮橋,主力或已渡江。”
法正騰地站起:“孫賊欲襲漢平!欲從我軍來時之路奔醴陵,入長沙。當速截擊!”
孫策、周瑜這是攻了漢軍一個盲點。漢軍從西邊而來,一直防備著孫策南下,沒料到孫策居然沿著漢軍入豫章之路西進。
宜春在南水之南,漢平在南水之北、贛水之西,新淦在贛水之東。劉猛軍在漢平的兵力最為虛弱,只有不到千人留守。
孫策若破漢平,就可沿著南水北岸向西逃竄。一旦進入長沙,形勢就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