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蘇恩曦到底批了多少日元給那位司機買下繪梨衣的玩具,反正目測厚度一時半會是用不完。
“別。”
許朝歌趕忙攔住了就要起身的繪梨衣,他頭疼地揉了揉額角,這種小事哪敢勞煩上杉家主尊駕,就算不對東京市民負責也得給上杉越面子。
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在前頭揣摩劇本時刻準備和橘政宗玩命演戲,後頭許朝歌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冒著瓢潑大雨去等計程車,怕是撕下面具轉頭就要和許朝歌拼命。
也罷,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
放上杉繪梨衣到人群形形色色的商超裡面,也許還能真正幫助她融入到正常社會中。
況且這女孩也沒有其他人下意識認為的那麼脆弱,起碼她昨天一路從源氏重工打車來到東京迪士尼樂園並沒有出問題。
“你換衣服,我去叫車。”許朝歌只能順著繪梨衣。
其實再惡劣的天氣都是藉口,一倍的利益能讓人鋌而走險,三倍利益足夠讓資本家出賣吊死自己的繩子,五倍利益資本家巴不得連帶著路燈一起捆綁銷售。
許朝歌給酒店前臺發了條簡訊,請他們幫忙聯絡計程車公司,許以三倍的價格要求包車一天。反正刷的是愷撒甩出的黑卡,許朝歌闊氣得很。
開門又關門的聲音嘎吱作響,坐在套房客廳中的許朝歌隨意瞥了繪梨衣一眼,她身上穿的還是那件紅白色的神社巫女服,手中握著櫻紅色的長刀,那頭紅髮還是用花瓶中的花枝簪起。
女孩出塵的美麗簡直像是浪濤一樣撲面拍來,讓人打眼一看就會立刻想到從山水仕女圖中穿越千年走出的仙女。
但美則美矣,一旦在商場中有圍觀人群隨手拍了張照片上傳到網路,以輝夜姬的算力很有可能鎖定目標。
“許君,有問題嗎?”
繪梨衣面對著許朝歌皺眉審視的顯得有些侷促。
她以往是沒有這種情緒的,開心也好不悅也罷,一切情緒對她來說都是精緻瓷娃娃臉上的一抹胭脂浮紅,是一眼就能發覺的美麗。
直白又易散。
當繪梨衣覺得源稚生懶散的時候她會直說,要吃燒鳥串或者壽喜燒的時候也會直說,甚至她殺人時也是直直甩出一發審判越界者立死。
總之“侷促”這種稍微要繞兩個彎的情緒並不在繪梨衣以往的人生當中。
當許朝歌在給繪梨衣吹過頭髮簪起髮髻之後,繪梨衣的心境就出現了某種微妙的變化。兩人從搭伴湊團購的旅行小隊似乎變成了真正可以談話的朋友。
只是一個還沒發覺,一個並不知道。
“沒什麼,挺好看的。”
許朝歌搖了搖頭,如果楚子航知道,那麼許朝歌自然也知道。
無非是面對蛇歧八家和猛鬼眾追查之下的逃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