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a!”繪梨衣瞭然地用力點頭,“那麼真醬有想見的人嘛?”
麻生真一邊微笑著幫繪梨衣整理好了巫女服,一邊回答說:“當然有啊。不過我可以天天見到她呢。繪梨衣呢?”
繪梨衣伸開雙手以方便麻生真動作,她自己則歪著頭思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知道是想表達有但是不到這種朝思暮想的程度,又或者是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
面對這種問題她似乎有些迷糊。
“許君呢?”麻生真轉向一旁的許朝歌問。
許朝歌微微頷首沒有動作,他環顧四望,審視著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人群。
歌舞伎座。
這座歌舞伎劇場興建於十九世紀晚期,粗略算來距今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從開業以來劇院數遭火災與戰火蹂躪,幾經焚燬又重建。時至今日,滄桑如此。
許朝歌三人站在歌舞伎座的大門面前,抬頭就能夠看到背後高聳入雲的鋼鐵大樓。
桃山風格的古老建築與工業現代之美交相輝映。駐足於此,讓人不禁有一種歲月如水匆匆而過的感慨,好像百餘年間的千萬人影正從自己身旁來去,而自己也將化作當中的一抹流光從後來人身邊走過。
曾經有無數國寶級歌舞伎藝人在此登臺演出,如果細數歌舞伎座的過往,能夠很輕易地列舉出一長串光耀歌舞伎歷史的名人,因此這座劇場堪稱是藝能界的聖地之一。
無論是高朋滿座還是貴客盈門,甚至門票在放票後片刻就傾售一空……白髮蒼蒼的劇院經理操持劇場幾十年以來,親眼見過無數演出爆滿的場面,哪怕是內閣高官甚至皇室成員蒞臨也不足為奇。
但像現在這樣,把售票口擠得水洩不通的觀眾竟然八成以上都是年輕漂亮女性,這種場面還真是經理有生以來第一次見,簡直讓人忍不住驚呼日本歌舞伎這種傳統藝術在新千年裡要重新煥發出生機。
倒是工作員工們很識時務,指著觀眾們額頭上扎著的“風間命”之類的綁帶,提醒經理說,熱情的觀眾們並非多麼欣賞部分劇目還使用著古日語的歌舞伎藝術,她們只是單純熱愛即將登臺演出的那個男人。
雖然只是初次登上歌舞伎正式舞臺的新人,但他之前在夜店舞池中的表演卻贏得了不少歌舞伎大師的稱讚。
大師們紛紛讚歎說自己會為了男人的表演而屈身光臨喧囂的夜店,即便燈紅酒綠與傳統的歌舞伎格格不入。但真正的藝術不因舞臺而失格,反倒舞臺會因為這種完美的表演而來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他們說自己看見的不是表演,而是藝術的火種。由男人點燃的火種在未來三十年,一定能夠以燎原之勢席捲整個歌舞伎圈,乃至是日本傳統藝能界。
舞臺上簾幕低垂,幔帳背後有人正彈奏寫三味線,輕吟渺渺如煙。
風間琉璃,帶著他改編的劇目《新編勸進賬》粉墨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