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朋友。”楚子航淡淡地回答,“學長你呢?”
“我也有一個朋友。”源稚生微微一笑,他舉起手提箱向兩人示意,率先向山坡下的極樂館走去。
……
沉重的雕花銅門被推開了,立刻有女服務生嬌笑著上前招呼幾人。
小鋼珠嘩啦啦落下的聲響充斥了整個賭場大廳,骰子在跳動,杯中紅酒如血,荷官分發著骨牌和撲克,女孩們發出讓人血脈噴張的歡呼……
大廳中的極盡奢華與各式花枝招展的美人都不需贅述。
愷撒回頭看著鐫刻在大門上的雕花說:“在各種浮華煙花之地,也會雕刻火焰與惡鬼的浮世繪嗎?我還以為賭場的門上畫的都是低胸裝的舞女或者堆起的金山。”
“極樂館的掌權人大概正坐在最高的地方,笑看著賭徒們被狂賭深淵吞沒。”源稚生不置可否地說,“踏入此門就相當於踏入地獄。在賭場上刻下警醒世人的地獄畫卷,想想看還真是諷刺。”
“你這樣的黑道少主說這話也挺諷刺的。”愷撒聳了聳肩。
源稚生看了他一眼:“大家彼此彼此。”
幾人並不著急下注,他們沒去理會佔據了賭場大廳半壁江山的柏青哥,彈珠遊戲風險不可控並且後臺可以直接透過電腦操控。
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先圍繞著21點、德州撲克和猜大小單雙的臺子觀察。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提前去收集訊息的夜叉匆匆趕過來。
“極樂館關於進入貴賓室有一個明確的標準,需要贏到至少十二億日元。”他壓低聲音說。
“也許你多帶幾個箱子我們現在就能推門了。”愷撒聽到條件後,把玩著手中金燦燦的籌碼輕笑。
十二億日元大概相當於一千萬美元出頭,對坐擁大半個日本黑道的蛇歧八家來說不算大錢。
“我覺得還是用他們的錢買他們的命更好。”源稚生回答,“你們想好了要玩些什麼嗎?”
“21點。”楚子航指了指當中的一張賭桌。
在宿舍裡愷撒向芬格爾解釋時,說卡塞爾學院有人能記住八副撲克牌。楚子航回去之後試了試,短期記憶他可以記住十副牌,必要情況下能記到十二副。
而荷官的洗牌必須當著所有客人的面進行,發到一半後剩下的一半棄之不用。如果能記住所有的牌加上簡單計算,勝率無疑會大大提高。
“賭大小好了,我這人運氣一貫還行。”愷撒漫不經心地用大拇指把籌碼拋棄又接住,“有人說帶著一美元去拉斯維加斯賭大小,連贏二十八次整個城市都是你的。你給的本金足夠多,每次只要把身家全壓上去,和莊家對賭連贏三次就能翻倍到一千六百萬美元,足夠讓貴賓室開門。”
“那我就德州撲克吧。”源稚生點了點頭,帶著櫻和夜叉走向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大廳中無數攝像頭忠實地記錄下來了他們每個人的選擇。
“你覺得他們各自會有什麼願望?”
頂樓的和式套房內,男人輕撫著女人綢緞般的頭髮說。
趴在他膝蓋上的櫻井小暮沒有出聲。
“總歸是愛與恨,又或者是權與力。”他自問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