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他說,舉起的手掌猛然一握。
滿天的暴雨流星向著許朝歌轟然傾落。
審判領域擴張到極致,許朝歌口中吟誦著古奧的龍文,伸手拔劍。
“取消。”小男孩看著許朝歌的動作微微頷首,又打了一個響指。
代表死亡的領域在這一言之間如同被戳穿的泡沫一樣,輕描淡寫地破碎了。
無往不利的言靈•審判就此取消。
沒有切削阻攔之後,水銀液滴接連撞碎在他的面板上,轉瞬間他渾身一片焦黑。
“言靈對他而言是沒有用的,連不可阻攔的神級言靈溼婆業舞都會被他打斷,他們的力量凌駕於言靈之上。”薇拉虛拍了拍許朝歌的肩膀,“用赦令。”
第二個領域被撐開了,許朝歌身上的焦黑傷口在剎那間癒合,那些水銀穿透了他的身體在地面上砸落出斑斑點點的焦痕。
這一次沒有龍文的吟唱,無數人影在他身後層層疊疊,許朝歌眼神中的金芒徹底熄滅,但被那雙黑瞳注視著,小男孩都隱約感覺到刺痛。
赦令•極詣。
只要你付得起代價,那麼這股力量代表著言出法隨。
許朝歌所認為的現實是沒有水銀液滴落到自己身上,那水銀液滴就不會落在他身上。
“有趣。”
小男孩望著那些輪廓模糊的人影放聲狂笑,在漫長的歲月裡已經很久沒有人能讓他做出這種評價。
在他的視線當中,那些人影各自握著無數斷裂的黑線,跟隨著許朝的心念而準備將黑線銜接在一起。
“不許!不許!不許!”他大聲呵斥。
人影在呵斥聲中震顫了,連線手上黑線的速度明顯放緩,但依舊堅決。
兩股溯源到規則本質的力量在空中碰撞。
“連你也要稱他為大人物,那他到底是什麼怪物?融合的完全體龍王?白王?還是黑王?”許朝歌偏頭向薇拉問,“我嘗試過用極詣去洞悉他,但反饋過來的消耗我現在根本承擔不起。”
“如果籠統地說,你可以稱他為神明。”薇拉衣袖輕撫,祂擺正了姿勢,踩著許朝歌鞋面正視著許朝歌,“你能殺死古龍,在混血種當中已經強得不可思議。但他可以用一個響指秒殺古龍。我說過他能改寫混血種的血統,擁有如此偉力的,縱觀整個龍族歷史也不超過三位。即便有極詣的幫助,但以你現在的力量也很難和這樣的神明抗衡。”
“所以?”
“我曾經告訴過你,我可以幫你作弊平復極詣的副作用。另一方面我當時沒說,你的身體對極詣的副作用是有預防機制的,就像超過閾值的痛苦會讓人直接暈厥過去。哪怕極詣沒有副作用,你現在的身體使用極詣也不能超過某個界限。”薇拉說,“但我可以幫你繞開這道安全閥門。不過我只能同時做到一種。平復副作用便無法繞開安全閥門。”
“那麼代價呢?”
“我要親手殺死奧丁。”薇拉向許朝歌伸出了右手,“如果是謊言,在極詣的作用下我的謊言無可遁藏。”
“我接受。”許朝歌輕輕握住了薇拉的手掌。
“平復副作用還是繞開安全閥門?”薇拉問。
“安全閥門。”
“你想要殺死他嗎?那我必須提前告訴你,你現在所看到的只是由他血液衍生出來的投影。”
“安全閥門。”許朝歌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