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這次徐雲推薦組織上選中的落點計算顧問,正是束星北。
此人乃是一位華夏近代科學史上非常特殊的學者,性格古怪到建國後可能僅此一例。
1931年,九一八事變爆發。
當時在地球的另一端,25歲的華夏留學生束星北收到了母親從故鄉寄來的一封家書,辭去了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助教職位,毅然回國。
回國後。
經在藍衣社任社長的大舅哥凱悌介紹,束星北來到金陵的陸軍軍官學校任物理教官。
某日光頭來學校視察,校領導特意安排了束星北在內的幾個教授接受召見,因為對光頭對日不抵抗政策的不滿,束星北將這次召見變成了“面斥”,當面炮轟光頭,幾次讓其下不來臺。
光頭留下一句“你太年輕,不懂政治”便憤然拂袖而去,而後束星北便被炒魷魚了。
後來束星北去了浙大,新華夏成立後留在了大陸,數次懟同行懟領導,在學校的時候喜歡喝酒,喝醉了就去打領導,當時事務主任杜道周被他打的頭破血流,甚至連自己的老師都打。
竺可楨開始還很維護他,奈何後來他連竺可楨也罵所以後來大家都怕了他了,就給他換了單位。
結果到了束星北到了海岱省依舊繼續喝醉罵人,單位無奈,就讓他去看起廁所。
在兔子們第一次洲際導彈實驗的時候。
由於需要一位能夠計算事實資料的顧問隨同出發,王淦昌便保舉了束星北出馬,最早這位73歲高齡的學者靠著一根筆一張紙,計算出了導彈最佳的落點和打撈時間。
1983年10月30日,束星北逝世。
去世前,他把自己的遺體捐給青島醫學院。
他說自己的大腦超乎尋常地好用,七十多歲了,還能夠和二三十歲一樣思路清晰活力無限,希望死後解剖自己的大腦,以作醫學研究之用。
但是他去世時,正趕上醫學院換班子,無人顧及此事。
等到半年之後有人想起來時,屍體早已腐爛。
最早束星北的遺體,被兩個學生草草埋葬在學校籃球場邊的雙槓下面。
他是一位經歷坎坷的物理大師,人生數十載並不算順利,甚至可以說相當坎坷。
但更令人遺憾的是。
束星北在去世三四十年後,居然被很多恨國黨樹立成了被迫害的典型,為此還造出了大量的謠言來攻擊國家。
比如很多人將其稱為華夏衛星之父,還有人稱其擔任過愛因斯坦的助手,但實際上的真相壓根就並非如此。
譬如所謂的華夏衛星之父,實際情況是怎麼樣的呢?
建國之前,物流曾經搞了一個雷達專案,專案負責人並不是束星北而是葛正權。
那個專案最終沒有搞成,甚至連物流都沒臉提這事兒。
至於新華夏第一個雷達是仿製的毛熊雷達,叫做314甲中程警戒雷達,由申仲義先生帶著電科14所的人於1953年研製的,束星北並未在其中掛名,甚至不在電科14所的單位裡頭。(注:所以我寫氣象多普勒雷達的時候寫了保錚和孫俊人,並未提及束星北,當時還有人問我咋回事不寫他)
至於愛因斯坦助理
這事兒其實是束星北自己編造出來的一個謊言——所以才說他性格很特殊,對自尊敏感到了一個很畸形的程度,甚至不惜自己編造謊言。
他在1979年3月9日的《光明日報》刊登了這篇文章,題目叫做《在愛因斯坦身邊工作的日子裡》。
文中描述他於1928年5月在德國柏林大學拜訪了愛因斯坦,經過一番談話之後,愛因斯坦決定聘請束星北做他的研究用手,每月給他120馬克的薪水,時間是1928年下半年至1929年上半年。
《愛》文中述及他與愛因斯坦討論學術問題,協助其工作,到其家中做客。
但實際上呢。
根據許良英先生的查證,束星北在1928年10月已到愛丁堡大學讀書了,並不在柏林。
同時期間老愛只是掛名擔任教授,身邊只有4位研究助手,當中並沒有束星北。
真正石錘這個謊言的證據出現在1997年10月,當時許良英先生收到了胡大年從美國寄來的一份重要資料。
胡大年原是中科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的碩士畢業生,專業方向是研究物理學史,與許良英有師生之誼。
胡後來到海對面攻博,研究論文還是繞著愛因斯坦轉,他在愛因斯坦檔案館檢索文獻時,查到了束星北在1943年12月17日寫給愛因斯坦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