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和陳旭婷不是情侶嗎?”
“情侶怎麼了?”
楊傑抬起頭看了何瓊一眼,嘴角扯起一絲冷笑:
“審判長,你知道她怎麼對我的嗎?”
接著不等何瓊發問,楊傑便飛快的說道:
“平日裡花錢大手大腳,不是叫我買口紅就是買包——說什麼她們學校都這樣,搞來搞去把我花唄都透支了。”
“後來我們在外網拍片賣錢,她為了讓拍攝效果看起來很刺激,每次事前都要我吃藥,多的時候一天要吃兩粒甚至三粒。”
說著說著。
楊傑似乎也來了情緒,手腕上的手銬被晃的框框作響,高聲說道:
“每次我說吃這個對身體不好,她就威脅我說如果我不行她就去找其他男的拍,我身上又沒錢,你說我能怎麼辦?我能怎麼辦?”
“這次她接了國外那群人(n)的單子,怕有風險特意開了一張新銀行的新卡收款,手機為了避嫌也沒下客戶端,我就感覺機會來了。”
“後來在她洗澡的時候我下了個客戶端,用驗證碼和密保代替了刷臉登入,又找網站要了個存款賬戶。”
“接著等充完錢,我就把客戶端和餘額變動的簡訊全刪了,假裝啥事兒都沒發生。”
“過了兩天經偵凍卡,我就騙她說這是境外轉賬風控,她膽子小就信了......”
隨著楊傑解釋的出口。
庭審現場再次陷入了沉寂。
不過徐雲的嘴角,卻揚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
起點知名觸手怪、日更三萬的新手釣魚人曾經說過一句話:
美化自己在壞事中的形象,是人類固有的一種本能。
楊傑這番話裡帶著很明顯的避重就輕的陷阱,彷彿一切都是陳旭婷的鍋,他只是迫於無奈而已。
乍一聽起來。
很容易誤導一些旁觀者的看法。
只是......
楊傑真以為他的小技巧,能夠騙過何瓊的眼睛嗎?
她可是堂堂華夏最高法刑一庭的廳長,華夏審判經驗最豐富的少數幾人之一。
雖然最高法刑一庭一審的情況不常見,但二審終審可沒少過,哪種狡詐陰險的犯罪嫌疑人沒見過?
果不其然。
只見何瓊很快便再次一拍木,語氣沒有絲毫波動,對楊傑問道:
“楊傑,這就是你的最終陳述嗎?”
楊傑點點頭:
“對。”
“那我問你,陳旭婷是否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楊傑微微一愣,下意識感覺這是個坑,但想了幾秒鐘發現避無可避,便只能承認道:
“......沒有。”
何瓊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與之對視道:
“很好,既然陳旭婷沒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那麼你如果真的缺錢,為什麼不去打工呢?”
“打工或許一時半會賺不了大錢,但至少不會讓你餓死——這種正路你不走,為什麼還有底氣反問‘我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