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對整個解剖工作極為冷靜的莫德勒大夫卻突然在這一刻猛的尖叫起來,向來在手術過程中冷靜沉穩的他,此時彷彿失去了所有冷靜。
只見他一臉驚歎而又激動的用手指著解剖臺上的男孩屍體,語無倫次的說道:“天吶,我的天吶!快看,都快看,他是活的,他還活著,他還沒有死。
我剛剛看到了,他那顆乾枯的心臟微微跳動了一下,不要懷疑我的眼睛,我這一雙眼睛在這張手術檯上拯救過無數患者。
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他每一根血管的跳動,所以我完全能夠判斷出他絕對是活的,而且我也沒有驚嚇過度,我也沒有激動,我看得清清楚楚。
奇蹟,不,是神蹟,這絕對是跨世紀的偉大發現,我們的科學歷史都要被完全改寫,而我們在場所有人都將是書寫這份歷史的見證者。”
莫德勒大夫在這一刻顯得極為瘋狂,又像是一位朝聖者見到了真正的神明一樣,而且他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癲狂的狀態。
同樣也在這一刻忘記了剛剛昂熱對他的警告,又或者是說在這種偉大的見證之下,昂熱的警告看起來也變得可有可無。
然而莫德勒大夫的話語剛剛落下,一隻手掌從一旁伸出,握緊那枚足有半米長的鋼釘,就像是握著一把長槍一樣,再度洞穿了這具男孩屍體的心臟。
而出手之人正是昂熱,他那看似纖細的手臂在這一刻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將男孩的屍體用這枚足有半米長的鋼釘貫穿之後,甚至連屍體身下的解剖臺的鋼板也同樣狠狠的貫穿。
要知道這個鋼板足足有十厘米那麼厚,可在一瞬之間長釘的釘頭從鋼板的另一側洞穿了出去,上面還淋漓出那鮮紅的血,很顯然剛剛爆發的速度非常迅猛。
而且還帶起了極為尖銳的呼嘯,聽起來更像是一道驚雷響徹起來,等到在場的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枚半米長的鋼釘就已經狠狠洞穿了男孩的屍體。
而此刻,莫德勒大夫卻直接撲了過來,語氣極為懇切的對昂熱說道:
“不要,不要這麼做,千萬不要這麼做,你不能再傷害他了,這是我們即將要見證的偉大歷史,這是一場來自科學的巨大轉變,我們都將會成為科學的巨人。”
然而無論莫德勒大夫怎麼說都無濟於事。
這一刻,他完全忘記了昂熱先前那充滿殺意的警告,莫特勒大夫此刻也全然忘記了恐懼,他只想讓昂熱不要再針對這具男孩的屍體進行任何的破壞了。
因為在他看來,這個男孩簡直就是無價的寶藏,一個死去千年的屍體,然而對方的心臟還能產生跳動,這絕對是偉大的神蹟。
沒錯,對於莫德勒大夫而言,這絕對不是人類的奇蹟,而是偉大的神蹟,是隻有神明才會擁有的力量,也只有神明才能夠讓一個死去千年的人再度恢復一點心跳。
說不定,在這種跳動之下,很快這個生命能夠再度復甦過來,所以莫德勒大夫才會在這一刻讓昂熱住手,只不過他的話語完全就是徒勞的。
昂熱壓根就沒有聽他的話,甚至還將對方一把掙脫了出去,因為就在剛剛莫德勒大夫非常著急,直接撲了過來,抓住了昂熱的手臂。
儘管昂熱在爆發力道的時候,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阻力,可他還是震動氣勁將莫德勒大夫震到了一邊。
而莫德勒大夫也整個人變得呆滯了起來,因為他看到就在剛剛那跳動了一次的心臟被徹底的毀掉了,就連他最後一絲的生命痕跡也消失得徹徹底底。
這具男孩古屍也似乎僅僅只是一具古屍罷了。
昂熱的額頭上滿是冷汗,他那對眸子裡面變得極為冰冷,莫德勒大夫在這一刻不由得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他現在才意識到剛剛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在極為瘋狂的情況下,做出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他覺得昂熱完全能夠在這一刻殺死自己。
昂熱的確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接下來還要再利用莫德勒一段時間,所以對方還不能死,然後就站在原地喘息了幾口氣,因為剛剛的爆發,對他來說也是一種不小的負荷。
直到現在他才勉強恢復平靜,於是慢慢鬆開了握住那根長釘的手。
與此同時,昂熱的聲音極為冰寒的響徹起來,說道:
“莫德勒大夫,我們尊敬你那崇高的科學信仰,但現在還不是你追求真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