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風說道:“未必,嫌疑者中還有一人未受檢驗。”說著九風便將目光投向了禁軍校尉今武。
在場眾人見狀亦跟隨著九風的目光,紛紛轉頭朝今武望去。
今武見狀不禁訝異道:“九風姑娘這是何意?難道連我都要接受盤查麼?!”
九風回道:“帥府內所有人等皆有嫌疑在身,今武大人自然也不例外。”
今武頓時顯得怒不可遏,憤憤地叫嚷道:“我身為禁軍校尉,多年以來始終跟隨大元帥左右,可謂是忠心耿耿。而你一個剛來兩天的小丫頭,竟敢如此大言不慚,懷疑我謀害元帥!”
九風應道:“元帥毫無疑問是惡鬼所害,只是這惡鬼仍舊潛伏在元帥府中,而但凡我到來之前就在府內的,也只有今武大人還未受查驗了。”
這時卻見今武目露兇光,以彪悍眼神瞪視著九風說道:“我要是拒絕呢?”
九風毫不閃避今武的目光,同樣以犀利眼神對視著今武,冷冷說道:“如若你執意拒絕,那恰恰說明你就是真兇!”
聽到此言,現場氣氛便頓時緊張起來,所有人都緊緊凝視著今武,彷彿面前這人隨時都可能會化身厲鬼。在場的禁軍兵士更是紛紛緊握刀柄,擺出準備應戰的架勢。
見自己竟忽然成了眾矢之的,今武無奈大笑道:“哈哈哈哈!也罷。只要能撇清嫌疑,我配合便是!”
於是九風便上前對著今武細細探摸起來,同時又仔細端詳打量其面容。今武面龐硬朗英俊,五官線條清晰,其身軀亦是結實健壯,可謂是人中龍虎。
九風查驗完畢,亦未發覺今武有任何問題,現場眾人不禁都鬆了一口氣。只是緝兇線索就此中斷,難免令九風感到沮喪不已。
眼看案件就此陷入僵局,今武卻忽然回想起一條重要線索。九風遂趕緊追問詳情,於是今武便向九風描述還原了一番當時的場景:
九風入城的當日,也就是禁軍元帥遇害的那天正午。元帥上朝完畢步出王城,進而對校尉今武說道:“近來妖魔作案愈加頻繁,我等必須嚴加防範。本帥現在準備前往朝歌各處巡視一番,這王城內宮的防務就全權交由你來負責了。”說罷便騎上一匹白馬,欲揮鞭前行。
這時今武稟道:“正因為近日鬼妖頻頻作亂,大帥還是應該帶些兵馬隨身護衛一下為妥哇!”
元帥聽罷不禁嗤之一笑:“本帥這一身武藝可不是浪得虛名,妖魔想要害我絕非易事。再說這光天化日之下,有何可懼?!”說完便策馬揚長而去。
然而元帥剛走,今武便注意到有一名身著長袍披著斗篷的女子忽然從暗中拐角處竄出,並快步沿著元帥所行方向跟隨而去。那神秘女子雖然穿的嚴實,但從她一晃而過的側臉中今武還是認出,此人應該就是祭祀殿的大祭司。
當時今武並未特別在意,畢竟大祭司乃是朝歌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想必也不可能做出任何危害於朝廷武將之舉。然而當夜禁軍元帥就在府中慘遭殺害,因此白天女祭司那般舉動想起來便越發可疑。
九風聞之頓時一振,女祭司悄然跟蹤元帥的行為極不尋常,這其中必定藏有不為人知的隱情。遂決定,前往祭祀大殿調查女祭司!
祭祀大殿是朝歌城內舉行祭天法祖和占卜問掛儀式的場所,九風和翊來到了大殿所在,只見一座宏偉的神廟坐落於三層高臺之上,二人遂拾階而上走進廟內。
神廟雖然高大寬敞,可是四周卻密不透光,氣氛出奇的陰暗詭異。廟堂兩側陳列著各式異靈鬼怪的塑像,且個個面目恐怖,讓人有不寒而慄之感。
忽聞有女子唱唸之聲從大殿後方傳來,於是九風二人便穿過廟堂來到後殿。卻見臺階之上,便是一個方形祭壇,祭壇中央一盆柴火在熊熊燃燒,一位身穿長袍帶著面具的女祭司正於火盆前跳著儺戲。
只見這女祭司手舞足蹈,口中唸唸有詞,臉上面具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分外猙獰。那是一副長舌惡鬼面具,額頭上有一對尖彎的犄角,一條血紅的長舌頭則垂落在嘴外,隨著身體舞動來回晃盪。
眼前這般光景,可謂是:鬼火灼灼,陰氣凜凜。長舌搖擺似妖吐風,身姿狂舞如魔送影!
跳完儺戲,女祭司便摘下面具露出了真容。這是一個年歲五十上下的女人,頭髮披散、面色蒼白,而那紅的發黑的嘴唇在慘白臉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扎眼。
見有不速之客前來,女祭司喝道:“呔!爾等何人?竟敢擅闖我祭壇大殿!這般突兀無禮,就不怕觸怒天神麼?”
九風答道:“我乃緝魔使九風,這位是我的助手翊。我二人此番前來是有幾句話想詢問大祭司。”
“你有何問題,速速說來!”
“敢問大祭司昨日午後人在何處?又做了些何事?”
“哼哼~那都是不可洩露之天機~!”
聽到此言,九風越發肯定眼前這女人必有貓膩。遂說道:“那可否讓在下伸手探查一下大祭司,以絕我心頭疑竇。”
女祭司聽罷當即斥道:“好一個狂妄的丫頭!吾乃先王御封之欽天大祭司,通法天地三界,連王上都敬我三分。你這什麼狗屁緝魔使,有何資格欲對本祭司動手動腳?!”
九風回道:“大祭司如此推諉,莫非是逼我用強麼?”說著九風便朝女祭司快步逼近。
就在這時,卻見女祭司對著九風推出一掌,一團火焰頓時從女祭司掌心噴射而出。
九風猝不及防,瞬間便被飛滾的火團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