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送來的飯也是餿的臭的,還要靠搶,死了不少人,被看押的官差就拉去埋了,每過幾日就關押幾名新的難民進去。”
另一精兵道。
“豈有此理!”
楚誠大怒。
怒從心起。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做出此等畜生之事!
他可是朝廷親自派遣來的。
他們瞞天過海就不提了,竟猖狂至此,將國法置於何處?
將這些真正受苦的流民置於何處?
楚誠只覺得胸膛間有團火在湧動。
他是皇子,雖然母妃出身低微,可身上的血統卻是純正的,也沒有人敢對他不恭敬,他沒有處理過政事,可平民百姓的苦未必全然無知。
知道是一回事。
可親眼瞧見又是一回事。
“他們按照梧先生的吩咐,分別記錄了所有流民的情況,還有死去的流民情況。”西畢將幾張紙遞給了楚誠。
楚誠接過了那薄薄的幾張紙。
卻如墜千金。
怎麼也舉不起來。
“你們下去吧。”
鳳棲桐輕輕揮了揮手。
西畢就領著那兩名精兵下去了。
“你原來早就做好了佈置。”楚誠莫名鬆了一口氣,如此底氣就來了。
“本主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鳳棲桐臉上可沒有倔傲之色,只抬起眼,淡淡瞥他一眼。
楚誠的心事像是被對方一眼看穿。
無所遁形。
只能虛弱一笑,“是本王輕看了梧先生,不過仍有一事不解,既然掌握了罪證,為何不當場拆穿,也好懲治這些貪官汙吏。”
楚誠說這話是深惡痛絕的。
既然做好了安排,為何遲遲不動手?
那些官員還真當他們是傻子?
鳳棲桐看他得目光像看傻子似的,“清河王帶了多少兵馬?”
“三百。”
“雍州駐守了多少兵馬?”
“三千。”
“以卵擊石,清河王以為如何?”鳳棲桐頭痛。
“他們敢……”
“有什麼不敢,所謂利慾薰心,他們能殺百人,又何懼再加上一人!清河王又是位閒散王爺,親兵甚少,殺了你,易於反掌,還可趁機推在作亂的流民身上,一來推脫了罪名,二來更是趁機剷除朝廷的眼線,該得的賑災款項與封賞一個都不會少。”
鳳棲桐頓了頓,又道,“少的也只是你一人而已。”
楚誠上了一課。
還是他想的太過單純,完全不知竟還有這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