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檢說:“對方是省廳的處長,我在想辦法了,現在兒子沒事,在分局呢,他們不敢怎麼樣,你真的就別給我添亂了行不行啊姑奶奶?”
對面沉默了幾秒鐘:“不行,我得把兒子接回來,在那待著幹什麼?兒子能睡好啊?”
曲檢說:“你哪也別去,就在家老實兒待著,我得找人趟趟對方的底兒,這時候別添亂,行不?電話掛了吧,我得打個電話。”
結束通話電話,曲檢嘆了口氣,想了想撥了個號。
“喂?老朱?我老曲。”
“曲檢啊,這事真不是我不幫忙,人我也派了,對邊來頭太大,我也沒招兒,你理解一下,敢緊找找你老丈人或者上面吧,行不?別難為我了。”
“不不不不,老朱,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想問問,對邊是誰?什麼身份?”
“……,省廳的,督察處,正處級調研員,我是真得罪不起,人家一句話我這局長也就到頭了。”
“那幾個呢?就這一個?一個處級又不是處長,老朱你不至於吧?”
“軍方的,老子都是將,有一個是喜都市長家的,還有一個,電業的,副省。老曲咱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幫你辦過多少事?我是不講情份的人嗎?這次扛不住,我也算是讓你坑了,聽天由命吧。嘟,嘟,嘟,嘟。”
曲檢放下電話,愣了一會兒,撥了家裡的號。
“歪?怎麼了?是兒子能回來了不?我去接。”
“先別管那些了,你給咱爸說一聲吧,來頭大了,得在省裡找找關係,我這邊關係夠不上,這頭我找人應著,能拖兩天。這時候別任性,好好和咱爸說。”
“啥來頭?來頭大怎麼了?來頭大就能不講理啊?來頭大就能欺負人?我就不信了,大不了我去省裡鬧去,我就不信還沒有地方講理了?這是法制社會。”
“你能不能消停的乾點正事?誰欺負你了?你兒子什麼樣你心裡沒數嗎?”
“姓曲的,你什麼意思?我兒子怎麼了?又乖又懂事,告訴你,比你強一萬倍。”
“怎麼了你心裡沒數嗎?一年到頭惹多少事?沒有我早就進去了,又乖又懂事,你也好意思說出口。告訴你,這次弄不好我都得下來,你就慣吧,美吧,看你這又乖又懂事的兒子最後能給你出息成什麼樣。”
結束通話電話,曲檢喘著粗氣把大哥大扔在副座上,想了想,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仰頭靠在座椅上。
……
“爸,小剛讓人欺負了,你可得幫幫他。”
“小朱,到底怎麼回事?”
“闞處長,這個人我不熟,你看我得找誰?”
“李廳啊,都是孩子,也就是個玩鬧,我覺得不至於上綱上線,你說呢?”
“不不,我是老黨員了,談人情講面子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搞,再說我現在退下來了,還哪有什麼面子,我就是問問,問問,必竟涉及到我孫子。”
“王省,你看這事……”
一條條電波在黑夜籠罩的遼東大地上來回穿梭,在夜空中架起了一張網。這是一個許多人難以入眠的夜。
“操特麼的,等明天我出去的,我不弄死他我不姓曲,老子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麼大虧,你們都看著,看我怎麼弄他,操。得罪我?得罪我的都特麼在號子裡洗屁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