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宗主,林……林姐姐她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啊?”
陸涵宇本欲脫口而出的“林晚”,被自己強大的求生欲臨時改口成為了“林姐姐”,他可沒忘記墨濯淵之前常叮囑他們要管林晚叫做姐姐。
他湊近墨濯淵,壓低了聲音:“是她讓咱們過來搞事情了,如今都到了卻又袖手旁觀,該不會是想要氣死那些仙盟弟子吧?”
陸涵宇口中所說的“氣死”仙盟弟子,指的是他們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但下方的人卻陷於苦戰,難免會心裡有些不平衡。雖然這種情況是他們喜聞樂見的,不對仙盟的那些修士出手相助更是他們巴不得的,可以眼下情形來看,難免會被人記恨。
雖然他們對那些人沒什麼好慫的,但先前說是合作,如今又做出這種姿態,容易落人口實。
而且一旦等活著的人安穩離開天外天,成為新一代宗門天驕亦或是領袖,那血靈宗所要面對的“敵人”,可就不在少數了。
縱然他們血靈宗底蘊深厚,向來不懼任何勢力,可若是就此被人盯上,被無數宗門算計,也是架不住的。
在陸涵宇看來,既然不著急出手,還不如先在一旁躲著,或者是不來這裡。
“你很想現在就出手?”
墨濯淵深深看了陸涵宇一眼,心中思忖該如何做。
片刻之後,他隨手一揮,居然將白驥與陸涵宇丟入了下方戰亂的人群。
“臥槽!”
白驥與陸涵宇忍不住爆粗口,他們剛落地便被那些靈獸攻擊了,迫於壓力,只能第一時間取出自己的法器抵擋。
林晚也瞠目結舌地看向墨濯淵。
墨濯淵簡直太暴力了,居然對白驥與陸涵宇都不見絲毫留情。
此刻被墨濯淵的恐懼所支配的林晚,大腦也忘記了正常運轉,渾然沒發現墨濯淵此舉只是為了讓他們血靈宗顯得沒那麼特立獨行。
方才陸涵宇的話也提醒了墨濯淵。
墨濯淵固然自大,但自從在毒公身上吃到虧之後,心態便逐漸發生了變化。
他明白,一人再強,只要還沒有成為無敵強者,那總有被算計到的一天。
而且進入天外天在墨濯淵看來是必然的事情,若是說除了他們之外,其餘人會隕落至此,若是沒有天外天的存在,這或許是會發生的。但既然天外天那邊只是為了考核他們是否具有修學資格,就算會死一部分,但總不至於如此慘重。
畢竟,天外天實力再強,也得立住自己的“人設”。
他們如今出現在這裡,一直冷眼旁觀是不可能的,就算仙盟的那些人理智上並不認為他們魔宗弟子有對他們出手相助的責任,可人心都是複雜的,尤其是面對生死危機時,往往會對那些不向自己施以援手的人心生恨意。
就算是想要將仙盟死死壓制住,但墨濯淵理性的認為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既然如此,該做到的面子工作還是得做的,讓白驥與陸涵宇出手先出手,讓他們這方顯得沒那麼“落井下石”,而他在一旁伺機而動。
他看得出林晚的猶豫,也很滿意林晚並沒有那麼聖母得很徹底,因為墨濯淵猜到,自己所擔心的問題,與林晚所擔心的是同一個。
此刻,下方的戰局雖然有了白驥與陸涵宇的加入,但也沒有改變多少。
陸涵宇本是俊雅的書生的打扮,此刻被墨濯淵突然丟進戰局,狼狽得不行,手中不停恢復著法器發動攻擊,揮筆數次,便能帶走一頭靈獸的生機,雖然看似沒費多少的力氣,但實則讓他消耗極大。
白驥被氣到不行,雖然是墨濯淵將他給丟進戰場裡的,但他卻將責任都歸結到了陸涵宇的身上。
畢竟,若是剛才陸涵宇把自己當空氣,他們也不會如此被動。
心中越想越憋屈的白驥,瘋狂掄動著手中錘子,痛罵陸涵宇:“我說你這個話癆,少說幾句話能死麼?”
“白驥,你還講不講道理了?”陸涵宇滿滿的委屈,“我剛才哪裡說的不對了,明明就是咱少宗主想太多,覺得我是在針對林姐姐!”
“難道不是麼?”
“你怎麼……”
陸涵宇的話還未說完,便有三頭靈獸同時朝著他們攻擊,忙於廝殺的他們,也沒空再說話了。
“大佬。”
林晚縱觀下方戰局,然後又向著蠱雕所在的方向瞄去了一眼,才輕聲道:“那蠱雕看起來,真的只是看熱鬧,至少就這次戰況來說。”
“或許吧!”
墨濯淵微微頷首,隨即又問出了一句很讓林晚心驚的話,“你就這麼不想讓那些人死?”
墨濯淵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雖然聽不出有什麼波動,但還是讓林晚感覺心裡發毛。
往往那些狂風驟雨都是隱藏在平靜之下的,她知墨濯淵的人設便是喜怒無常那種,而她也不是想要救那麼多人,只是純粹的不想讓尹落落與單星華有事而已。